就連齊寬也嚇得臉色發白,在一旁勸道:“主子,您冷靜一些,此刻還有時間,咱們再想一想,或許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瑕月沒有理會他,隻是將金簪往前遞了一分,麵無表情地道:“宋太醫若是不信,儘可試試;左右這次若是定不了皇後的罪,她一定會咬住本宮,本宮不死就不會鬆口。既然同樣是死,本宮何不多拉一個墊背,這樣死了也不寂寞。”頓一頓,她又道:“還有……宋子華,這是你欠本宮的,你沒有資格拒絕;當年你明知道本宮不易受孕,卻幫著皇上隱瞞本宮,哄本宮日日喝那些無用的苦藥,將本宮騙得好苦。”
聽得這話,宋子華眸中浮現些許內疚,低低道:“微臣當時是迫於無奈,並非存心。”
“本宮知道,所以本宮不曾降罪於你,但並不表示你就沒有錯。”說到此處,她停頓片刻,道:“本宮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本宮。本宮說話算話,一定會保你平安無事!”
宋子華認真地看著瑕月,道:“阿羅隻是娘娘的婢女而已,為了她,背負這麼多,值得嗎?”在他印象裡,宮女的性命向來都是不值錢的,實在很難想象,有人會為了一個宮女做到這個地步。
“除了皇上,她是本宮唯一的親人。”說完這句話,她再次道:“如何,想好了嗎?”
宋子華垂目看著頂在自己脖頸間的金簪,苦笑道:“看這情況,微臣似乎沒有第二個選擇。”
瑕月聞言,輕舒一口氣,收回金簪,道:“多謝宋太醫。”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宋子華不再遲疑,道:“微臣現在去準備。”
在其離開後,齊寬拭著額間的冷汗,小聲道:“主子,若是宋太醫剛才沒有答應的話,您真會殺了他嗎?”
瑕月將簪子插回髻上,搖頭道:“不會,本宮會另外再想辦法,阿羅與永璉的仇一日未報,本宮一日不會讓自己有事。”
齊寬驚訝地道:“奴才剛才一點都沒看出來,以為您真會那樣做;不過若非如此,也不能令宋太醫答應幫您。”
瑕月瞥了他一眼,道:“彆說這些了,趕緊過去吧,記著,彆露了破綻。”
待得一切準備停當後,瑕月與宋子華快步趕回養心殿,明玉尚在殿中,看到她進來,涼聲道:“如何?嫻妃找到那個下毒之人了嗎?”
瑕月一言不發地盯著明玉,後者原本就心裡有鬼,此刻再被她這麼盯著,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目光閃爍地道:“為何不回答本宮的話?”
聽得這話,瑕月唇角緩緩揚起,露出一抹令明玉意外的笑容,“皇後娘娘以為自己贏定了嗎?錯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蒼天有眼,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的。”
明玉被她說得一陣心驚,正欲開口,瑕月已是將目光轉向弘曆,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皇上,朱用沒有死!”
弘曆駭然道:“你說什麼,朱用沒死?可是宋太醫剛剛不是說,兩人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