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驚訝地盯著柳眉道:“你說什麼,不是你所為?那是何人?”
在金氏的追問下,柳眉娓娓道:“自從除夕那夜,奴婢得了主子的吩咐後,就想著該如何除去愉嬪腹中的龍胎,但怎麼想著都有些風險,若是連累到主子,奴婢可真是罪該萬死了。所以思索許久,讓奴婢想到一個借刀之法。”
應和驚聲道:“借刀殺人?”
柳眉點頭道:“不錯,隻有這樣,不管事情如何,咱們才可以真正置身事外,不受牽連。”
金氏未說什麼,隻道:“你借了何人之手?”
“奴婢隻知應是慶嬪、婉嬪二人當中的一個,究竟是誰,奴婢也不清楚。”說罷,柳眉將當日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隨後道:“因為奴婢不知是否有效,所以未曾告訴主子,還請主子恕罪。
聽到這裡,金氏露出一絲笑容來,道:“你能想到挑起她們對愉嬪的嫉妒與懼意,借刀殺人,很是不錯。可惜,這二人計謀不夠,算計不足,讓愉嬪逃過這一劫。”
“主子,現在瑜嬪母子無事,咱們該怎麼辦?若是要親自動手,奴婢當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置身事外。”
“如今剛剛出過事,鹹福宮上下一定百般警惕,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動他們。”金氏思索半晌,搖頭道:“罷了,這件事暫且擱下吧。”
應和驚訝地道:“主子,那您就由著愉嬪生下龍胎?不管男女,依著宮中慣例,皇上是必然會封她為妃的啊,若是運氣好,生個皇子,再加上之前什麼白魚馱子的祥瑞,說不定會一朝登臨貴妃,與嫻貴妃並列,這可如何是好?”
金氏冷冷一笑道:“本宮隻說暫且擱下,有說就此算了嗎?曆朝曆代,平安生下,卻又夭折的孩子還少嗎?”
聽到這裡,應和與柳眉會過意來,連忙躬身答應。
翌日天亮,黃氏在侍候弘曆去上早朝後,想起弘曆昨夜說過的一句話,有所不安,思索半晌,她命錦屏準備肩輿去延禧宮。
到了那邊,瑕月尚未起身,在簷下等了一柱香的功夫,方才看到瑕月出現,後者笑言道:“儀妃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黃氏垂首道:“臣妾憶起一件事,想過來問問娘娘,不想擾了娘娘清夢,還請娘娘恕罪。”
“無妨,不知何事令儀妃如此著急。”在瑕月說話的時候,知春進來通稟,說是早膳已經備好了。
瑕月拉過黃氏的手道:“走吧,咱們一邊吃一邊說。”
待到了偏殿,黃氏接過知春遞來的百合粥,道:“臣妾知道昨兒個,娘娘陪著皇上一起去看的愉嬪,敢問娘娘,可曾提到過臣妾?”
瑕月驚訝地道:“並不曾,儀妃為何這麼問?”
黃氏有些緊張地道:“昨夜皇上來看臣妾,曾自言自語的說過一句‘朕真是不該疑心你’,臣妾思來想去,能夠解釋這句話的,也就昨日愉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