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嬪接在手中,正欲飲用,忽地心中一動,盯著茶盞中自己的倒映,道:“冬梅,本宮的胃口是從什麼時候好起來的?”
“奴婢記得,應該是從行宮回來之後,當時龍胎差不多滿四個月,主子不再害喜,胃口漸漸好轉,奴婢當時瞧著高興,一直都有勸主子多吃一些,沒想到……”
愉嬪未說什麼,再次問道:“那你們幾個呢?”
“奴婢?”冬梅與一旁的小全子對視了一眼道:“奴婢們自是與以前一樣,主子為何這麼問?”
“一點變化也沒有嗎?想清楚了再回答本宮。”麵對愉嬪的再次相問,二人仔細回想這段時間的食欲胃口,小全子皺眉道:“不知是否因為冬天之故,奴才的胃口比以前似乎好了一些,以前一頓隻吃一碗,如今一頓經常吃一碗半。”
冬梅說出來的話,也與小全子差不多,隨後試探地道:“主子,您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愉嬪思索片刻,指著手中的茶盞道:“方、周二人檢查小廚房之時,可曾查過用水?”
小全子正要搖頭,神色忽地一變,道:“主子,難不成問題出在平日的用水上?”
“本宮的胃口是從回宮之後開始大增的,而其它東西又檢查不出問題,除了水之外,本宮再想不到其他。”
冬梅若有所思地道:“主子您用的是辛者庫每日運來的玉泉山水,奴婢們則是用普通的井水,但是主子用剩下的膳食,會由奴婢幾人分食,所以主子您剛才問奴婢們胃口是否有所增加?”
愉嬪麵色陰沉地道:“不錯,在本宮胃口大增的同時,你們幾個的胃口也有了細微的增加,還不是那些水有問題?”
“奴婢這就去請周太醫過來。”在冬梅離去後,愉嬪命小全子將鹹福宮中剩下的玉泉山水全部取過,不過這個時候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小小一桶。
待得周明華進來後,愉嬪勉強一笑道:“勞周太醫兩次過來,本宮實在過意不去,但有些事情,不弄個明白,本宮實在難以心安。”
周明華恭身一禮道:“娘娘客氣了,娘娘有什麼事情,隻管吩咐就是了。”
愉嬪也不多說客氣話,一指擺在正中的水桶道:“請周太醫驗驗這水,看是否也與其他東西一樣無異。”
周明華應了一聲,沾水在口中輕嘗,一嘗之下,發現味道似乎與平日所喝之水有些區彆,但到底是何區彆,他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在命人取來瓷勺,連著喝了四口後,終於發現了區彆在哪裡。
這桶水,比平日的水多了一絲藥味,非常輕微,若非有心品嘗,再加上他又是大夫,嘗過許多藥材,根本發現不了;他當即取出銀針相試,銀針遇水不曾變色,可見並非毒藥。
見周明華執針站在那裡不語,愉嬪緊張地問道:“如何,這水是不是有問題?”
周明華回過神來,垂目道:“回娘娘的話,微臣在這水中,確實嘗到一絲藥味,但究竟是何藥,恕微臣暫時嘗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並非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