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練完箭歸來,瞧見他們拿了粘竿的樣子,也跟著捕了幾隻,看到滿籠的夏蟬,齊寬道:“還沒入宮的時候,我曾吃過一回油炸的夏蟬,那滋味,當真是令人難忘。”
永璜驚奇地道:“油炸夏蟬?這蟬也能吃嗎?”
齊寬笑道:“回大阿哥的話,這蟬不止能吃,還是絕好的美味呢,那份鮮美,奴才至今沒找到有東西可以比擬。”
永璜睜大了眼睛道:“當真嗎?那……那我也要試試。”
一聽這話,知春連忙道:“大阿哥,您彆說齊寬胡說,這種又醜又臟的東西怎麼能吃了,他是騙您的。”
永璜反駁道:“可是齊寬明明說他吃過了,且滋味極好,怎麼會是騙我的呢!”說罷,他對齊寬道:“反正這裡有這麼多蟬,咱們現在就去小廚房好不好?”
齊寬自己也很想嘗嘗,正要答應,知春已是插腰道:“齊寬,我告訴你,你可彆帶壞了大阿哥,讓主子知道你帶大阿哥吃這麼惡心的東西,一定不會饒你,你也休想我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見她這麼說,齊寬隻得道:“好吧好吧,不吃就是了,我這就拿去遠處放了。”
待他拿著籠子離開後,知春對永璜道:“大阿哥,奴婢備了點心,您吃一些再去做功課吧。”
永璜應了一聲,道:“姨娘今日精神好些了嗎?”
知春歎了口氣,道:“還是那樣子,今兒個捕了蟬,晚上寢殿裡多放幾塊冰,希望主子今夜能夠睡得好一些。”
“嗯,我去看看姨娘。”這般說著,永璜往殿中行去,到了裡麵,隻見瑕月正坐在椅中,以手支頤看著一本厚厚的冊子,永璜知道,這是內務府送來的,記載了宮中各項開支與用度,每過一段時間,瑕月就要看一遍,核實是否一切如她吩咐的那樣,底下人有沒有中飽私囊之類的。
瑕月看的很認真,連永璜進來也沒發現,直至永璜抽走桌上的冊子方才驚醒過來,笑道:“回來了?”
永璜乖巧地道:“嗯,姨娘精神不好,還是先彆看這些了,改明兒個再看也不打緊。”
瑕月撫著永璜的腦袋道:“本宮沒事,再說明兒個又會有其他事出來,日複一日疊加上去,可是要看不完了。”
“我不管,總之姨娘今日不可以再勞神了。”說罷,他看到拿在手中的長弓,道:“姨娘,我已經能夠練到三十步穿葉,我射給你看好不好?”
阿羅亦道:“主子,您今日看了很久,就歇一會兒吧。”
在他們二人的勸言下,瑕月笑道:“那好吧,就讓本宮欣賞一下咱們大阿哥的超卓箭術。”
永璜嘻嘻一笑,扶著瑕月來到外頭,隨即搭弓上箭瞄準三十步外的一片海棠葉,隨著他手指的鬆開,箭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射而出,在射中永璜瞄準的那片樹葉後力儘墜地。
瑕月抬手正欲拍掌,有人已經先她一步,回頭看去,卻是四喜,他拍掌幾下後,上前打了個千兒道:“奴才見過貴妃娘娘,見過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