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毫不猶豫地道:“不行,此事影響惡劣,並且弄得滿城風雨,人心惺惺,陸氏……非死不可!”
“可是……”愉妃剛說了兩個字,弘曆便厲聲道:“任何人不得為她求情,否則以同謀罪論!”
聽得這話,愉妃隻能無奈地吞下嘴邊的話,與金氏一起隨弘曆離開了景仁宮,在他們走後不久,四喜拿著三尺白綾,結束了陸氏可悲的一生。
好笑的是,至死,陸氏都不知道,將她推上死路的,正是她剛才口口聲聲感謝的愉妃――珂裡葉特若瑩!
隨著陸氏的死,災星一事徹底落下帷幕,宮裡宮外,再無人敢說瑕月腹中的孩子是災星,一切回歸到了以往的平靜。
對愉妃與金氏而言,雖然未能如願除去瑕月腹中的孩子,但至少全身而退;最可憐的莫過於陸氏,不止莫名其妙做了替死鬼,連帶著陸氏一族也因她遭難,貶官流放,原本還算昌盛的一個大族,一夕之間沒落。
所謂伴君如伴虎,大抵如此,不論你之前做的多好,一旦犯了錯,就會招來殺身之禍。但陸氏之禍,也源於她自身,若非一直在背後議論瑕月,對瑕月及腹中的孩子多有不滿,很可能弘曆不會這麼快下定論。
或許,這就是命數吧……
這一日,弘曆來到圓明園,將事情細細說起與瑕月知曉,瑕月得悉罪魁禍首是陸氏之後,頗為驚訝,“她竟然有這樣深的心思?”
“意外嗎?朕聽聞之時也與你一樣意外,但那些扮鬼用的東西,是朕看著從景仁宮裡搜出來的;還有永璋,他若撒謊,朕不可能看不出來。”
瑕月遲疑地道:“那……會否是有人栽贓?”
弘曆肯定地道:“不會,朕一直有讓人盯著各宮各院,若有栽贓一定會被發現,除非陸氏任由他人將東西放在她宮中。”
瑕月微一點頭,試探地道:“那……同謀呢?流言一計如此縝密龐大,連皇上也差點中計,單憑陸氏一人,就算加上陸氏一族恐怕也難以成事。”
弘曆眸光微閃,起身走了幾步輕歎道:“朕當時知道是陸氏想害你們母子,氣恨不已,想也不想便賜了她死罪,事後回想起來,頗有些後悔,正如你所說,流言之計縝密龐大,恐非一人一族之力,所以朕後來派人問過陸氏族人,可惜他們一個個都矢口否認,說流言一事與他們無關,皆無悔改之意,更不肯說出同謀之人。”
瑕月有心欲說愉妃,但又怕太過唐突會適得其反,逐委婉地道:“那季長明呢,陸氏是用什麼法子收買陸長明為她所用?”
“搜查季長明家中的時候曾發現百餘兩黃金,應該就是陸氏用來收買他的財物。”說到此處,弘曆惱恨地道:“這個季長明,食朝廷俸祿,竟然為了財物行此等謀逆之事,著實該死!”
知春忍不住問道:“那愉妃娘娘呢,不是說她與季長明曾有婚約嗎?難道她就沒有可疑嗎?”
瑕月神色一變,當即斥道:“大膽,不許在皇上麵前胡言。”說罷,她看向弘曆,道:“知春一時失言,還望皇上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