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有些害怕地道:“可陸氏是含冤而死的,萬一她冤魂不息,在那裡徘徊,這可如何是好?”
瑕月笑道:“青天白日,就算真有鬼魂也不敢出現了,彆在那裡自己嚇自己。再說了,害她的是愉妃,就算真要索命,也該是去找愉妃才是。”
見瑕月心意已定,知春二人隻得不言,待得回到延禧宮未多久,黃氏便來了,兩人一並去往景仁宮。
自從陸氏被弘曆賜死後,景仁宮就冷清了下來,除了留下看守宮殿的人之外,再無人來此。
瑕月與黃氏在景仁宮轉了一圈後,也去了當初發現東西的地方,並未尋到什麼線索,連蛛絲馬跡都沒有,可見愉妃做事之謹慎。
從景仁宮出來,黃氏歎氣道:“找不到線索,看來這件事是沒有辦法再翻查了。”
瑕月正欲言語,耳邊傳來知春聲音,“咦,那不是愉妃嗎?她怎麼也來了?”
瑕月順著知春的目光望去,果見愉妃緩步走來,待得走近後,朝瑕月屈身一禮,笑言道:“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娘娘與儀妃,真是巧。”
瑕月微微一笑道:“是很巧,愉妃怎麼會來此?”
愉妃歎了口氣,道:“雖說陸氏做了錯事,有此下場是罪有應得,但怎麼說也是十來年的姐妹,臣妾心裡一直很是難過,所以過來憑吊一番,也算是儘了最後的姐妹之情,若有轉世,希望她好生為人,不要做錯事。”
瑕月盯著她的雙眸道:“陸氏是否罪有應得,本宮心裡清楚,愉妃心裡也清楚,又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呢?”
愉妃一臉茫然地道:“惺惺作態?恕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瑕月揚眉道:“陸氏對本宮固然不滿,但以她的心思,要編造出那麼一個龐大精細的流言,根本做不到;本宮思來想去,隻有一人有此能耐,那就是愉妃你。”
愉妃眸光一閃,旋即笑道:“娘娘說笑了,那些扮鬼用的東西是在景仁宮搜出來的,怎麼可能是臣妾呢。”
瑕月神色冷然地道:“滿月宴上兩位阿哥的腹痛並非意外,是你與嘉妃設下的計,目的就是為了栽贓陸氏,舍得對自己嫡親兒子下手,這份心思怕是沒幾個人及得上你。”
愉妃笑意不減地道:“娘娘說的話,臣妾一句都聽不懂,若娘娘沒彆的吩咐,臣妾失陪了。”
看到愉妃那張笑臉,黃氏心中惱恨不已,冷聲道:“陸氏被人所害,冤魂徘徊不散,愉妃進去,小心被索了性命。”
愉妃嫣然笑道:“多謝姐姐提醒,不過……本宮相信,沒人可以索得了本宮性命;人不行,鬼也不行!”
待得愉妃踏進景仁宮後,黃氏恨恨地道:“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怕報應!”
瑕月瞥了一眼愉妃的背影,涼聲道:“她若怕,就不會做那麼多有損陰德的事了,走吧。”
在瑕月等人離開後,背對而行的愉妃忽地轉過身來,唇角蓄著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