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排除了奶娘的嫌疑後,這件事陷入了僵局,毒從口入,但除了奶娘之外,就再沒有人喂長樂吃過什麼東西,毒……究竟從何而來?
這樣的僵持沉悶一直到容遠出現方才打破,在得知他已經去看過長樂後,弘曆連忙道:“如何,長樂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容遠歎了口氣道:“恕草民直言,小公主的情況並不樂觀,您要有心理準備。”
聽得這話,瑕月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喃喃道:“不會的,長樂已經服過藥了,她不會有事的。”
弘曆道:“徐太醫,你醫術超卓,一定有辦法救長樂的,你想想辦法。”
容遠沉聲道:“不瞞皇上,小公主中的是夾竹桃之毒,這種乃是致人命的劇毒,雖然小公主中的毒不深,但她隻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孩,許多藥還有驅毒的法子她都承受不住,使得解起毒來有很多束縛,草民與宋太醫商議過,如今隻能用一些相對溫和的藥物逐步化解小公主體內的毒,這兩日是關鍵,希望小公主可以熬過去。”
他的回答令瑕月無法接受,急切地道:“不可能,你是神醫,連太後都對你推崇有加,你一定有辦法解去長樂身上的毒,一定有!”
容遠無奈地道:“草民明白娘娘的心情,但是太過剛猛的藥,以小公主的體質,毒還沒有化解,就先出事了,所以……隻能慢慢來。”
瑕月下床走到容遠身前,尖聲道:“本宮不要聽這些,本宮要你告訴本宮,長樂一定可以救活,一定可以,聽到了沒有?!”
弘曆拉住她道:“瑕月,你不要這樣,徐太醫一定會全力救治。”
瑕月用力搖頭道:“臣妾不要聽這些,臣妾隻要長樂沒事,她是臣妾唯一的孩子,一定……一定不可以有事!”淚水不停地從眸中滴落,爬滿了那張布滿憂心的臉頰。
弘曆忍著眼底的酸澀道:“朕剛才不是說了嗎,長樂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彆哭了,坐月子的人是不能哭了,再這樣下去,很容易壞了眼睛。”
在扶著瑕月躺下後,弘曆捏一捏眉頭,道:“把所有與此有關的人都喚到偏殿,朕要再問一遍。”
四喜正欲下去,紀由忽地道:“咦,主子您腳下怎麼有隻蝴蝶?”
明玉低頭看去,果見花盆底鞋下麵粘了一隻已經死去的蝴蝶,她道:“一定是之前在長樂屋中那些蝴蝶亂飛亂撞,跌在地上時不甚踩到的,真是惡心,趕緊拿掉。”
紀由應了一聲,趕緊將那隻死蝴蝶拿走,嘴裡自言自語道:“剛才那些蝴蝶發瘋,不知道是不是也中了毒。”
容遠眉頭一動,喚住準備出去的紀由,從其手中取過那隻顏色豔麗的蝴蝶,仔細打量了一眼後,對明玉道:“娘娘,您剛才說蝴蝶在小公主屋中亂飛亂撞,不知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