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出聲道:“皇後與愉妃呢?她們兩個怕是會起疑心,一旦發現魏靜萱是中毒而死,必不會善罷乾休。”
瑕月輕笑道:“儀妃莫要忘了,如今六宮之事由你我執掌,魏靜萱一死,立刻就可以扔到亂葬崗去,皇後與愉妃不罷休又如何,查到宮外去嗎?還是說再將屍體運回來,請皇上審理此事?”不等黃氏說話,她便搖頭道:“在皇上心中,魏靜萱就如一粒塵埃,哪怕知道她是遭人所害,隻要沒有實質的證據,就不會費心去追查此事;再者,皇後與愉妃要如何指證本宮,難道告訴皇上,本宮因為魏靜萱謀害長樂,所以對她懷恨在心嗎?”
聽得這話,黃氏安下心來,頷首道:“娘娘說的不錯,她們不敢說實話,隻要魏靜萱一死,且屍體又運出了紫禁城,她們就無法掀起風浪來。”
瑕月勾一勾唇,對尚站在一旁的鄭九道:“照本宮的話去做吧,至於何處偏僻,你與齊寬下去商量。”待得鄭九答應後,她溫言道:“辦好此事,本宮必不會虧待了你。”
鄭九心中一喜,連忙拍袖跪下道:“奴才一定儘心竭力,為主子辦好此事。”說罷,他與齊寬一起退出了正殿,在商議好動手之處後,他回到禦茶房,李富一見他來,便道:“你去哪裡了,趕緊過來幫忙,喜公公那邊正等著呢,若是誤了,你我可吃罪不起。”
見他著急模樣,鄭九不敢推脫,依言過去幫忙,待得忙完之後,已是黃昏時分,他將瑕月之前所言的話在腦海裡打了個轉後,去了魏靜萱所在的屋子,進門之後,魏靜萱果然仍躺在鋪上,一旁原先盛著薑茶的碗已經空了,鄭九睨了一眼後,走過去喚道:“靜萱?靜萱,你醒一醒?”
捂著被子睡在那裡的人動了一下,隨即轉過臉來,有氣無力地道:“靜萱剛才出去了,你尋她做什麼?”
聽到這個聲音,鄭九大吃一驚,連忙將棉被拉開一些,好讓他更仔細看清那張臉,愕然道:“蘭香?怎麼會是你?”
蘭香咳嗽了一陣道:“我昨日感染了風寒,原以為沒什麼大礙,哪知道身子越來越無力,且還不停咳嗽,實在撐不住,喝了薑茶也無用,隻能進來歇一會兒;結果一躺下就覺得起不來了。”
鄭九看到她與魏靜萱相似的症狀,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追問道:“你喝的薑茶都是哪裡來的?”
“是靜萱,她擔心我受寒,所以省下薑茶給我驅寒,唉,有薑茶在,風寒應該侵不進來才是,哪知我竟然這麼沒用。”心思單純的蘭香隻以為是自己身子積弱,感染了風寒,絲毫不知自己是受了魏靜萱的算計,害她“生病”的恰恰就是那幾碗薑茶。
鄭九咬牙道:“這麼說來,那幾碗薑茶都是你喝了?”
蘭香點頭之餘,又有些害怕地道:“我知道不該……咳咳……喝靜萱的薑茶,但她一心留著給我,我也不好拒絕,還請……咳咳……公公見諒。”
鄭九跺一跺腳,怒道:“誰與你說這些,我問你,魏靜萱去哪裡了?”他原以為魏靜萱就算發現有古怪,也隻會倒了薑茶,哪知她竟然拿蘭香來做試驗,這會兒她肯定已經明白自己的病情與這薑茶有關,正如主子所言,這人心計深得很。
蘭香見鄭九生氣的樣子,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怯怯地道:“靜萱病好了一些,所以出去做事了。”
聽得這話,鄭九連忙往外奔,攔著人就問魏靜萱的下落,但都是搖頭不知,待得問到金玉時,她倒是有些印象,說是剛才被魏靜萱撞了一下,也不說話,低著頭就往外走,這會兒不知去了哪裡,算算時間,差不多是在一個時辰之前。如果當時李富沒有叫住他,他就可以攔住魏靜萱了,就差了那麼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