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小聲道:“奴婢記得,以前是由富察挽秀助皇後娘娘協理,後來太後發了話,由當時還是妃位的嫻貴妃執掌。”
愉妃睨了她一眼道:“話雖不錯,但太後之意,是由嫻貴妃協理六宮,可她現在什麼都一人說了算,根本就是不將皇後娘娘放在眼中。”這般說著,見明玉麵色不豫,連忙起身道:“臣妾妄言,請娘娘恕罪。”
明玉寒聲道:“你說的皆是實話,何來妄言二字。原是因為本宮身子不支,才讓她助本宮執掌六宮之事,結果她卻事事獨斷獨行,從不與本宮商量,宛然將自己當成六宮之主,真要說起來,比當年的高氏還要跋扈。”
愉妃輕聲道:“其實娘娘現在身子好轉,七阿哥又漸大了,大可以重新執掌後宮,恕臣妾說句實話,由您執掌六宮之事,臣妾等人的日子也可好過一些。”
明玉眸光微動,道:“此事本宮心裡有數,愉妃此次救了靜萱之命,本宮實在感激不儘。”
愉妃知道,明玉這是下了逐客令,乖巧地起身道:“這些皆是臣妾該做的,實在當不得娘娘之謝,若是無事的話,臣妾就不多叨擾娘娘了。”
在命紀由送愉妃出去後,明玉看向魏靜萱,和顏道:“你原先住的那間屋子還空著,被褥等物也一應俱全,隻是久未有人睡,可能會有些潮,且先將就一晚,明兒個再讓紀由幫著你曬曬。”
魏靜萱抽泣著跪下道:“能夠侍候主子,是奴婢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傻丫頭。”明玉輕笑著將她扶起,隨即道:“你中毒未愈又奔波了大半日,若是累了就下去歇著吧,本宮明兒個再為你延請太醫。”
魏靜萱連忙道:“奴婢不累,奴婢想多侍候您一會兒。”
“隨你吧。”如此說了一句,明玉靜坐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她不說話,魏靜萱等人也不敢開口,過了好一會兒明玉徐聲道:“若是明兒個太醫診出你體內真的有毒,咱們或許可以去皇上麵前指證那拉瑕月。”
魏靜萱歎了口氣,道:“奴婢之前也想過,但愉妃娘娘說,嫻貴妃深得皇上寵信,咱們又無憑無據,怕是難以坐實嫻貴妃的罪名。”見明玉臉色有些發沉,她又道:“其實奴婢倒覺得,愉妃娘娘剛才所言,甚是有道理,主子不妨考慮一二。”
明玉盯著她道:“你指執掌六宮之事?”
魏靜萱垂目道:“是,嫻貴妃之所以如此囂張得意,除了皇上寵愛之外,也因她手中握有近乎生殺予奪的權力,隻要您可以將它收回來,雖說不能動她根基,但至少可以一挫她的銳氣,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後宮之主。”
明玉輕歎了口氣,道:“本宮何嘗不知這個道理,但宮中那麼多事,本宮隻怕會難顧周全,萬一出些什麼差錯,反而給那拉瑕月機會,讓她在皇上麵前中傷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