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夏晴知道自己利用她的手加害愉妃之後,就再也不曾來見過,想不到今日她會突然出現。
“夏晴,你來見本宮嗎?”瑕月的聲音並不重,夏晴卻如遭雷擊,整個人都為之一震,在看到瑕月後,神色極其複雜,怔怔地站在那裡連禮也忘了行。
知春剛要斥責,瑕月已是道:“扶本宮下來。”
知春點頭,扶著瑕月從肩輿上下來,後者來到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夏晴身前,道:“有事尋本宮嗎?”
夏晴咬著唇沒說話,後者看她這個樣子,道:“天寒地凍的,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吧。”
“不……不用了。”夏晴心裡很矛盾,她雖然不喜歡瑕月當初哄騙她害人,但更不想昧著良心坐視魏靜萱害人,尤其當中還涉及一個最為無辜的七阿哥,糾結數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到延禧宮,但思及家人安危,她實在沒有勇氣走進去,一直在外頭徘徊,哪知竟然撞見從外頭回來的瑕月,當真是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是不是有事?若是的話,你不妨說與本宮聽,能幫得本宮一定幫你。”對於夏晴,瑕月頗有些內疚,正因如此,才暗中叮嚀何公公,讓他多照顧著一些夏晴。
“我……”夏晴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嘴邊的話,知春見狀,皺了柳眉道:“有話便說,怎麼總這樣吞吞吐吐的,讓人聽著不舒服。”
正自說話間,一滴冰涼的水滴落在知春頰上,她抬頭看了一眼陰沉的天色,道:“主子,要下雨了呢,咱們趕緊進去吧。”
瑕月頷首,對依舊遲疑不定的夏晴道:“先隨本宮進去吧。”
夏晴咬一咬牙,道:“不必了,你……最近多加小心!”說完這句話,她便快步離開,也不管知春在後麵怎麼叫她。
知春喚了幾聲無果後,有些生氣地道:“這個人真是奇怪,無緣無故跑來,問她什麼又不說,而且從頭到尾連個禮也沒行,也就主子脾氣好,要換了其他主子,非得治她一個無禮之罪不可。”
瑕月沒說什麼,待得進到暖閣後,看向一直不曾說過話的阿羅,“在想什麼?”
阿羅欠一欠身道:“奴婢在想夏晴剛才那句話,她讓主子小心,不知是指小心什麼。”
“要我說啊,她根本就是胡言亂語。”知春還在氣夏晴剛才的無禮,哪裡有心思去想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會是胡言亂語。”阿羅搖頭道:“你想想,自從五阿哥那件事後,夏晴何時出現在咱們麵前過?而且主子明明說可以調她去做輕鬆的差事,她也不願,寧可待在辛者庫裡受苦,所以她這會兒出現,還說了那麼一句話,一定有原因。”
知春想想也是,道:“要不然,我去尋她,問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瑕月搖頭道:“沒用的,不論你去問什麼,夏晴都不會說。”
知春不解地道:“為什麼?”
瑕月徐徐道:“其實夏晴並沒有決定要見本宮,若非那麼湊巧在門口遇到了,隻怕她已經離開了;那句‘小心’應該已是她所能說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