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阿羅扶著幾乎已經無法走路的夏晴離去後,瑕月朝明玉恭身道:“娘娘宅心仁厚,相信夏晴一定會感激娘娘的恩德。”
明玉涼聲一笑,道:“行了,人已經帶走了,皇貴妃也無需再說這些,本宮乏了,你跪安吧。”
“臣妾告退!”在瑕月退出正殿的時候,莊正恰好過來,朝瑕月行了一禮後,入內道:“啟稟娘娘,魏姑姑的傷口已經止血,簪子刺入之時卡在肋骨上,所以不是很嚴重,沒有傷到內臟,隻是流血過多,需要靜養一陣子。”
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瑕月微歎了口氣,可惜,又讓魏靜萱逃過一劫;不過轉而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魏靜萱迫於無奈,需要以自儘來取信皇後,但她又怎甘心真的死,不過是在演戲罷了;既是戲,又怎麼會真的死!
皇後……從其剛才的言語聽來,分明就是相信了魏靜萱的“以死明誌”,從而再次偏向她。
齊寬得了阿羅的話等在門口,遠遠看到瑕月過來,連忙迎上去打了個千,隨即道:“主子,已經替夏晴上過藥了,四十梃杖雖然不至於要了性命,但也傷筋動骨,怕是要休養一陣子才會好了。”
瑕月頷首道:“扶本宮去看看。”
阿羅將夏晴安置在自己屋中,從上藥到換衣,夏晴一聲都沒有出過,哪怕阿羅問她疼不疼,也充耳未聞,整個人好似與世隔絕一般,阿羅也拿她沒辦法,在將紗布藥瓶收拾了之後,阿羅道:“你好生趴著,我讓小廚房做些東西給你吃。”
與之前一樣,什麼回音也沒有,阿羅搖一搖頭,正欲去開房門,已是被人先一步推開,看到瑕月,阿羅關切地道:“主子,皇後有沒有為難你?”
“比起為難,皇後更不願看到本宮。”如此自嘲了一句,瑕月道:“夏晴怎麼樣了,還好嗎?”
“身子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但心就……”阿羅不知該如何說下去,瑕月豈有不明白之理,道:“本宮知道了,去做你的事吧。”
待得阿羅離去後,瑕月就著齊寬搬來的椅子坐在床榻邊,對趴在床上的夏晴道:“痛嗎?”
夏晴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珠子也沒有動一下,那雙眼看起來,沒有一絲生機,猶如死人的眼珠子。
瑕月知道她心中的難過,沒有動氣,溫言道:“你不說話,可是在怪本宮剛才摑打你?”
聽到這句話,夏晴的眼珠子微微動了一下,乾澀的聲音從口中逸出,“奴婢還沒有糊塗到家,知道娘娘那一掌是為了奴婢好。”
瑕月欣慰地道:“你明白就好,你死了,高興的是魏靜萱,是愉妃,所以,你一定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