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臉色陰沉地道:“除了那拉瑕月,還有誰?!”
在紀由愕然之時,魏靜萱已經從地上撿起了信紙,信果然是弘晝寫的,他說當日自己在水中找到瑕月後,因為筋疲力儘,再加上河水湍急,無法帶著她浮上來,反而連帶著自己也被衝去了下遊,並且陷入昏迷之中,待得醒來之時,已經身在一戶偏僻的農家之中,倒是沒有受傷,但因在水中泡了許久,受了寒,渾身無力暫時無法行走,又怕弘曆惦念,所以請農家代為送信過來,請弘曆安心;另外,瑕月也與他一起被救起,不過瑕月受寒比他嚴重,一直在發燒昏迷之中,喝了農家摘采來的草藥也無濟於事,得儘快帶回行宮,請太醫診治才行。
魏靜萱沉聲道:“想不到皇貴妃如此命大,這樣都沒有要了她的性命。”
明玉咬牙切齒地道:“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真是一點都沒有錯!”
紀由亦看了那封信,愁眉道:“那現在該怎麼辦,將這封信交給皇上嗎?”
明玉抿唇未語,她心中自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瑕月回來,但這種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就算她截下了這封信,弘晝亦會再次讓人送信過來,甚至等他病好之後,親自來行宮;而且那個侍衛也是知情人,指不定會將這件事告訴劉虎。
明玉越想越是煩燥,恨恨地一拍桌子,寒聲道:“那拉瑕月明明惡事做儘,老天爺卻一直留著她的性命,真是瞎了眼!”
魏靜萱眸光一轉,道:“主子,奴才記得,這次南巡,富哈察大人也來了是不是?”
明玉不耐煩地道:“不錯,無緣無故問這個做什麼?”
魏靜萱微微一笑,說出一句令明玉愕然的話來,“既然上天不收皇貴妃,主子何不自己收呢?”
明玉蹙眉道:“你這是何意?”
“奴婢知道主子並不願讓皇貴妃歸來,所以才會先行截下這封信,但截信至多隻能隱瞞一時,不能隱瞞一事;而且待和親王病好歸來之後,皇上就會知道主子曾截信隱瞞這件事,如此一來,皇上對主子會越發不滿。”
明玉點頭道:“不錯,本宮這會兒煩的就是這一點,說起來,都怪和親王多事,他若不下河去救,那拉瑕月早就沒了性命,本宮又何需這麼心煩。”
魏靜萱垂目道:“其實這件事並非沒有破解的法子,就不知道主子願不願去做?”
明玉精神一振,連忙催促道:“快說,是何法子?”
“這會兒,知道和親王一事的,除了那個侍衛之外,隻有那戶農家,隻要他們都死了,這件事,自然就不會傳到皇上耳中了,您說是不是?”
“你要本宮殺人滅口?”話音剛落,明玉便搖頭道:“沒有用的,就算殺了他們,和親王早晚也會回來,本宮反而會平白背上幾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