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由目光一轉,連忙道:“姑姑不要啊,主子生前最是疼你,若知道你去了辛者庫,就算是走也走的不安心。”
魏靜萱垂目輕聲道:“無妨,不過是苦一些罷了,我熬得住,再說,除了辛者庫,我也不知該去何處才好。”
對於她的話,紀由不停地搖頭,隨即突然朝弘曆磕頭道:“皇上,求您彆讓姑姑去辛者庫,這些年來,她日夜侍候主子,主子稍有不舒服,她就衣不解帶的整夜侍候,身子已經有些熬壞了,根本受不得辛者庫的苦。”
魏靜萱不悅地道:“都說了不礙事,你哪裡來這麼多話,再說,辛者庫苦,又如何敢保證,去了其他主子那裡就不會苦?!我說過,如主子那樣好的人,根本就找不到第二個,所以去哪裡都是一樣的。”如此說著,她朝弘曆道:“皇上,紀由一時多嘴,還請您莫要責怪他。”
弘曆微一搖頭,道:“你當真想去辛者庫?”
“是。”在說這個字的時候,魏靜萱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唯恐弘曆真的答應,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這樣的忐忑中,弘曆開口道:“正如紀由所說,若是你真去了辛者庫,皇後走得也不安心。”思索片刻,他道:“這樣吧,你與紀由往後跟在朕身邊當差。”
此言一出,魏靜萱大喜過望,她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喜意,假意惶恐地道:“奴婢與紀由?真的可以嗎?”
看到她那個樣子,弘曆好笑地道:“怎麼了,擔心朕是個嚴苛的主子,會薄待你們二人?”
“不是!”魏靜萱急忙否認道:“奴婢是擔心自己做不好差事,反而令皇上不高興。”
“朕身邊有四喜與小五侍候,你們兩個隻需要負責一些簡單的事情罷了。”說到此處,他神色黯然地道:“說起來,皇後離世後,什麼都沒留下,若非要說有,也就是你們兩個了,想來她也不希望你們往後日子過得艱難。”
聽得到處,魏靜萱不再假意推辭,磕頭道:“奴婢叩謝皇上隆恩,奴婢以後一定會好好侍候皇上!”
“行了,晚些讓四喜給你們安排。”說完這句話,弘曆便欲離開,魏靜萱連忙道:“皇上,奴婢能不能再求您一件事?”
弘曆微蹙了眉頭道:“還有什麼事?”
魏靜萱縮了縮身子,小聲道:“奴婢跟在皇上身邊後,還能不能常來此處陪伴主子,奴婢怕她一個人會寂寞。”
聽得是這麼一回事,弘曆眉頭頓時舒展了開來,頷首道:“自然可以,你隨時都可來此。”
魏靜萱滿麵喜色地磕頭道:“多謝皇上!”
待得弘曆走後,紀由高興不已地道:“姑姑,成了,咱們成了;以後跟在皇上身邊,愉妃她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休想害咱們。”說罷,他又一臉佩服地道:“你可真是厲害,將皇上的心思算得絲毫不差。”
魏靜萱輕拍著雙手起身道:“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還怎麼與愉妃他們鬥?皇後……”她瞥向明玉的屍身,冷笑道:“活著的時候倒也罷了,可是她死了之後就成了皇上的死穴,隻要咱們抓牢了她,自然就可以達成所願,且並不止這一次。不過,現在充其量隻是保命罷了,離我想要的,還有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