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搖頭道:“你放心,本宮不是要犯險去檢驗皇後的屍體,本宮……”在眾人詫異至極的目光之中,一字一句道:“要皇上親自開棺。”
日子,依舊一天一天的過著,瑕月也依舊受弘曆冷落,然在不知不覺中,宮中卻出了一件怪事,每到深夜,坤寧宮中常有異動,有好幾次宮人去灑掃的時候,都發現有東西移了位,且每一樣皆是皇後生前常用之物,還有一個宮人被發現暈在外頭,喚醒之後,神色驚惶,說是曾見到一個黑影,遠遠看起來……像是皇後,他是被生生嚇暈的。
隨著這件事,後宮之中開始有流言紛傳,說皇後雖得宮中眾人淨身持齋祈福,卻始終無法往生,所以在坤寧宮中徘徊不去;又有傳言說,因為皇後是投水自儘,所以唯有去了堵在喉嚨裡的那口水,她才可以真正踏上往生之路。
雖然沒有人敢在弘曆麵前提及此事,但終歸還是傳到了弘曆耳中,他極是激動地道:“真有人看到皇後魂魄出現?”
小五低頭道:“回皇上的話,奴才不曾親眼看到,但在坤寧宮侍候之人說,他所見的黑影,身形確實很像皇後。”
“皇後!”弘曆低呼一聲,便要起身往外走去,在一旁侍候的魏靜萱連忙道:“皇上,您要去哪裡?”她善於揣摩心意,又能言善道,討人歡心,回紫禁城沒有多久,就已經進了內殿侍候。
“朕要去坤寧宮,要去見皇後。”弘曆的話,令魏靜萱的臉色微微一變,旋即道:“皇上,如今還是青天白日,您就算去了也見不到皇後,還是等入夜之外再去吧。”
被她這麼一提醒,弘曆回過神來,止住腳步道:“是了,時辰尚早,得等入夜了方才可以。”
明明是與平常一樣的光陰流逝,弘曆卻覺得特彆慢,太陽遲遲不肯落下,天光也依舊明亮。
見他頻頻張望窗外,魏靜萱小聲道:“皇上不要心急,就快要入夜了。”
弘曆點點頭,努力靜下心來,想要重新批閱奏折,然盯著折子許久,上麵的字一個都未映入腦海之中,隻得無奈地將它合起,繼續焦急地等待著天黑。
魏靜萱輕咬著紅唇,道:“皇上,您真相信那個流言嗎?”
弘曆神色複雜地道:“朕不知道,但朕真的……真的很想再見皇後一麵,告訴她,朕從來沒有想過要逼死她,從來沒有!”
魏靜萱的眼皮因為他的話而狠狠跳了一下,未等她想到話,弘曆再次道:“可是,朕又害怕真的見到皇後的魂魄,因為若是這樣,就表示她未曾踏上往生之路,一直在人間孤獨的徘徊,這樣朕的罪孽也就更深了。”
魏靜萱低頭道:“奴婢從未聽聞投水自儘之人,要吐出水才可以往生的,想必是一些以訛傳訛的話語;皇後娘娘有皇上賜予的哀榮與福氣,必然早已踏上往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