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幸運,陳英並沒有找到她,待到陳英等人怏怏離開後許久,她方才小心翼翼地進了房,怕引來陳英等人,她不敢點燈,就這麼摸黑進去,屋中的人仍然在沉重中,再次進屋,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聞久了,讓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若她沒有猜錯,應該是迷香一類的東西,這也解釋了為何屋中這些人一個個都睡得這麼沉,連平常稍有動靜就驚醒的也不例外。
蘇氏摸索著來到同樣沉沉睡著的鶯兒身邊,一邊喚著鶯兒的名字輕輕推著她,但鶯兒始終沒有反應,她心中一沉,手指哆嗦地探到鶯兒鼻翼下,發現她果然沒有了氣息,而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可想而知,必是陳英怕鶯兒將這件事說出去,所以一不作二不休,用那些沙袋活活壓死了鶯兒,也可以說,鶯兒做了蘇氏的替死鬼。
不過蘇氏知道,自己並不安全,陳英這一次沒有殺了她,一定不會罷休,必然還會尋機會,指不定自己什麼時候就像鶯兒一樣,被沙袋壓死;所以自那一日後,她時刻提防著陳英,到了夜裡也不敢睡,這樣的謹慎,讓她避過了好幾次殺劫,但她很清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總有熬不住的時候,一旦睡著,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在這個時候,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魏靜萱,所以在熬了五六日後,趁著監工不注意,悄悄溜出了辛者庫,等在養心殿外,守了大半日後,終於見到了魏靜萱。
匆匆說完這一切後,蘇氏急切地道:“靜萱,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否則早晚會沒命。”
“蘇姐姐彆急,讓我好生想想。”魏靜萱蹙眉思索片刻,咬牙道:“若沒料錯,害你的人應該是愉妃,我與她已經翻了臉,她對付不了我,就轉而去對付姐姐,這個女人可真是陰險。”說著,她將事情的始末敘了一遍。
蘇氏一直以為是瑕月所為,聽得魏靜萱言語,方才知道最可疑的是愉妃,不過這會兒最要緊的是保住性命,而非追究這些。
蘇氏想了一會兒道:“你既然在皇上身邊侍候,看能否稍加進言,我不求複位,隻求擺脫陳英他們。”
魏靜萱歎了口氣道:“若是早些日子,我還有把握,可是現在……不瞞姐姐,連一成把握也沒有。而我們,也低估了皇貴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險些連我的性命也搭進去了。”
蘇氏聽得滿腹疑團,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紀由又為何會死?”
魏靜萱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隨後一臉為難地道:“姐姐你說說,我如何開得了口啊。”
蘇氏臉色微沉,道:“這麼說來,你是不準備管我這個做姐姐的了?”
魏靜萱眸光一閃,安慰道:“我可以不管其他人,卻萬萬不會不管蘇姐姐,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隻是一時半會兒間,確實有些難。”
蘇氏也曉得對於現在的魏靜萱而言,這件事確實有些難辦,所以她也不催促,不過若是魏靜萱放任她去死的話,她也絕不會讓其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