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寬氣得厲聲喝斥道:“你好卑鄙!”
蘇氏眸中掠過一絲得意,道:“奴婢也是為了自保,其實……若不耽擱這些時間,立刻趕去養心殿還來得及,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聽得這話,一向穩重謹言的阿羅也忍不住了,“這麼說來,你剛才一直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瑕月冷聲道:“蘇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真要護愉妃二人?”
蘇氏輕笑著道:“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還請娘娘恕罪。”
“隻怕你是在為自己挖墳!”麵對瑕月的冷言,她毫不在意地道:“那就慢慢瞧著吧,若是娘娘沒彆的吩咐,奴婢告辭了。”
瑕月深吸一口氣,眸光冷厲地道:“蘇映雪,你真以為本宮奈何你不得?”
“若換了是昨日之前,娘娘想對付奴婢,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但是現在不行了,皇上已經知道了陳英他們的事,也見過奴婢,若是奴婢現在突然死了,皇上一定不會善罷乾休。”
瑕月嗤笑道:“你覺得自己在皇上心中還有多少份量?”
“或許還有一些,或許已經一絲都沒有,遠不能與娘娘相提並論,但奴婢終歸是為皇上生了兩個兒子,皇上是一個重情之人,不會一絲情份都不念。”
瑕月眸中怒意閃爍,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氣成這樣了,許久,她壓下怒意,緩緩點頭道:“好,本宮就看一切是否真如你願,跪安吧。”
蘇氏雖然嘴上說得硬氣,心裡其實甚是沒底,不過是不願示弱,所以強撐罷了,一出了延禧宮就感覺渾身發軟,連站都站不穩,正欲過去扶著樹,一隻手從她掖下伸過,攙扶住了她,道:“小心些。”
蘇氏待得穩了心神,方才發現自己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幾個人,為首的兩人華衣玉飾,很是麵善,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其中一人見蘇氏麵有豫色地盯著她們,笑言道:“怎麼了,八年不見,純嬪不記得本宮與嘉妃了嗎?”
聽得“嘉妃”二字,蘇氏終於想了起來,這兩人是金氏與珂裡葉特氏,也難怪她一時之間認不出來,她還未入辛者庫之前,金氏與她一樣,都是嬪位,且排在她之後,至於愉妃更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哪裡有今日這樣華衣錦服,珠翠滿頭的裝扮。
世事真是無常,她成了辛者庫的罪婢,愉妃卻由貴人一躍成為四妃之一,令無數女子豔羨不已。
心思翻轉之際,她已經低頭道:“奴婢見過二位娘娘,二位娘娘萬福。”
“純嬪免禮。”愉妃話音剛落,蘇氏已是一臉惶恐地道:“奴婢早就已經未居嬪位了,實在當不起娘娘如此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