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以說實話了嗎?”瑕月輕彈了指甲道:“若是再不說,本宮就隻有將你們發落去慎刑司了,到了那邊,不說皮肉之苦,連性命都隨時會丟。”
陳英內心正在進行激烈的掙紮,他很想說,但是他不敢,就算今日蘇氏沒有說那番話,他也不敢輕易將嘉妃抖露出來,早在行事之前,嘉妃身邊的康德祿就曾警告過他們,一旦出事,就得扛下所有事,萬不能牽連到他們,否則不止他們要死,連他們的家人也要跟著陪葬,再加上今日蘇氏又……
瑕月看穿他們的心思,道:“在擔心家人的安危?這一點,本宮可以幫你們,請皇上派人保護他們,但前提是,你們要告訴本宮,到底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年紀最輕的一人被瑕月說動了心思,又怕再受皮肉之苦,張口道:“是……”
陳英臉色微變,迅速打斷了他的話,道:“是儀妃,儀妃指使奴才們害蘇氏的。”
瑕月眸光一冷,她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陳英明白了蘇氏那句話的意思,將所有事情都推在黃氏身上。
整件事,除了陳英三人之外,與任何人都沒有直接聯係,所以他們三人的口供變得尤為重要,可以說是唯一的證據。
齊寬冷聲道:“陳英,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儀妃娘娘絕對不會指你們做這樣的事,從實招來,是嘉妃還是愉妃?”
“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話雖這麼說,陳英的目光卻極為閃爍,另兩個人也是一般模樣。
齊寬待要再言,瑕月已是抬手製止,隨即目光在陳英幾人身上緩緩掃過,涼聲道:“看來本宮當你們太客氣了,客氣到令你們以為可以隨意唬弄本宮。來人,押他們去慎刑司,交待下去,除了行刑之人,不許任何人見他們,天黑之前,本宮要聽到實話。”
陳英沒想到瑕月會突然變臉,慌忙道:“奴才沒有撒謊,奴才們說得皆是實言,請娘娘相信奴才。”
阿羅橫眉道:“這樣荒謬的謊言你也敢說,嘉妃他們拿你們幾個當棄子,你們居然還一味幫著他們,真是該死!”見陳英等人不言聲,她又道:“至於你們家人的安危,主子已經開口了,難道還會保不住他們的性命嗎?偏你們不信主子去信他們,這個樣子,死了也是活該,怨不得人。”
對於宮人而言,慎刑司比辛者庫更加可怕,因為辛者庫隻要做苦役,而且若非犯了錯,並不會太苦,但慎刑司不同,那裡的人有數之不儘的辦法折磨你,真正可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家人的性命雖重要,但並不代表自己的性命就不要緊,之前曾欲開口的那個小太監忍受不了去慎刑司的恐怖,再加上剛才的皮肉之痛,一邊掙紮著宮人的拖攥一邊道:“娘娘饒命,奴才願說!願說!”
瑕月神色微緩,道:“放開他,讓他說!”
小太監一得了自由,不顧陳英的阻止跪伏在地道:“是……是嘉妃,是她讓奴才們這麼做的,至於儀妃娘娘,她與此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