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會兒了,看你一直站在窗前發呆,就好心取了銀狐披風給你覆上,哪知反遭了你一頓訓斥。”弘曆似笑非笑地道:“普天之下,除了皇額娘,也就你敢訓斥朕了。”
瑕月臉頰微紅地道:“誰叫皇上進來也不出聲,臣妾還以為是阿羅他們呢。”
弘曆笑一笑,撫著她披散在身後的青絲,道:“剛才在想什麼?朕看你似乎心緒不寧的樣子。”
瑕月眸光微閃,隨口敷衍道:“沒什麼,臣妾……是賞月呢。”
“賞月?”弘曆朝窗外看了一眼,道:“朕怎麼沒瞧見今晚上有月亮?”
“臣妾……”未等瑕月想好該怎麼說,弘曆已是道:“是否因為朕?”見瑕月低頭不語,弘曆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認真地道:“朕也想早些過來,無奈今日呈上來的折子有些多,一直批閱到這會兒才好。”
麵對他的解釋,瑕月心中有些感動,其實這種事,弘曆根本不需要向她解釋,因為臨幸哪個妃子,或是去何處留宿,是他的自由,莫說是她,就算是明玉在世之時,都沒資格過問。
見她不說話,弘曆溫言道:“怎麼了,氣還沒消?”
“不是。”瑕月咬一咬唇,抬頭道:“臣妾……可否問您一件事?”
弘曆頷首道:“自然可以,什麼事?”
“您……”瑕月掙紮良久,始終還是問了出來,“您是否寵幸了魏靜萱?”
弘曆身子一僵,擁著瑕月的手緩緩放開,“你從哪裡聽來這個事?還是說你暗中在查朕?”
見瑕月不說話,他麵色一冷,寒聲道:“瑕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查朕,是誰給你的權力?”
麵對他的喝斥,瑕月垂目道:“臣妾不敢,隻是之前一直不見皇上臨幸眾位妹妹,有些擔心,所以……”
弘曆厲聲打斷她的話道:“所以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調查朕了嗎?瑕月,你與朕說一句實話,究竟是在擔心朕,還是擔心你自己?”
瑕月愕然看著弘曆,她當然聽出了弘曆這句話的意思,隻是沒想到,他會這樣想自己,“皇上以為臣妾是擔心自己恩寵不保,地位動搖,所以才會那樣做?”
弘曆憤然拂袖,冷聲道:“你自己心中清楚。”
“臣妾不清楚!”瑕月激動道:“不錯,皇貴妃的位置是很好,高高在上,所有嬪妃看到臣妾都要行禮,但臣妾還不至於貪戀至此;在臣妾心裡,在意的從來不是這些高高在上的位置,而是皇上。若是離了皇上,再高的位置對臣妾而言,也沒有意義!”她喘了口氣,續道:“您多日不傳嬪妃侍寢,敬事房也沒記錄,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臣妾擔心您,所以才讓齊寬去查,結果您卻懷疑臣妾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