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不知道,隻是有時候看著她,覺得她很可憐,所以會忍不住幫她說上幾句,若是皇上不喜歡,臣妾往後不說就是了。不過這次,魏姑娘沒了孩子,皇上若是連看也不去看,可是有些說不過去。”
她這樣說,自然不是真的同情魏靜萱,隻是想要儘快解決這事罷了,不論魏靜萱是否當著弘曆的麵指證她,結果都是注定的。
弘曆朗聲一笑,寵溺地道:“你都這樣說了,朕還能說不嗎?能得你垂憐,實在是魏靜萱幾世修來的福氣。”
瑕月抿唇笑道:“哪有,要臣妾說,能得皇上傾心相待,才真是臣妾幾世修來的福氣;想來,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比皇上待臣妾……更好了。”聲音有微不可察的停頓,因為她想到了弘晝,若是自己當年嫁給了弘晝,後者……應該會比今日的弘曆待她更好吧。
弘曆笑言道:“誰說沒有,明明就有一個。”
他這話將瑕月嚇了一跳,以為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急忙道:“沒有,臣妾心中隻有皇上一人。”
她的反應令弘曆皺了眉,好一會兒方才緩緩鬆開,道:“皇貴妃那麼緊張做什麼,你以為朕說的是誰?”
此刻,瑕月亦意識到自己剛才一時緊張說錯了話,連忙道:“沒有,臣妾隻是覺得,這世間不會再有第二人待臣妾這樣好。”說罷,她故作輕鬆地道:“對了,不知皇上說的那個人是誰?”
“是嗎?”弘曆眸中掠過一絲疑色,顯然並不相信瑕月的解釋,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隻道:“朕是說永璜,這個孩子對你這個額娘尊敬又孝順,看不得你受一丁點委屈,可不是比朕還要好嗎?”
“皇上說得是。”雖然瑕月在笑,但彼此之間的氣氛明顯與剛才不同,顯得沉悶了許多,許久,弘曆道:“走吧,去看看魏靜萱。”
瑕月應了一聲,隨弘曆一起來到魏靜萱的住處,到了那邊,意外發現愉妃也來了,正坐在床榻邊安慰著魏靜萱,看到弘曆與瑕月進來,連忙屈身行禮。
床邊擱著空碗,想是剛喝過藥,魏靜萱躺在床上哭得泣不成聲,弘曆看了一眼,對愉妃道:“她怎麼樣了?”
愉妃歎了口氣,神色哀傷地道:“回皇上的話,很不好,靜萱一直很緊張這個孩子,如今突然失去,其痛苦可想而知;臣妾原本是想來看看她龍胎是否安好,豈知一來就這樣,實在是……唉。”她搖搖頭,又道:“臣妾剛才勸了靜萱很久,但她始終不願與臣妾說話,皇上您快看看她吧。”
弘曆點一點頭,走過去道:“孩子既然已經沒了,再難過也無用,還是把心放寬一些,往後……”他想說往後還會有孩子,但他是不會再給魏靜萱這個機會的,孩子自是無從說起。
正自這個時候,魏靜萱突然艱難地從床上坐起,朝他跪下泣不成聲地道:“奴婢對不起皇上,對不起您,奴婢沒有保護好這個孩子,奴婢該死!”
看到她這個樣子,弘曆亦心有不忍,道:“罷了,你也不想這樣,如今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其它的事,還是不要再想了。”
魏靜萱哭得梨花帶雨,泣聲道:“奴婢真恨不得死的那人是奴婢自己,老天爺好殘忍,它給了奴婢孩子,卻又僅僅過了那麼些日子就將他收回去了,奴婢對不起孩子,也對不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