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瑕月已是感覺到不對,從進來到現在,弘曆一直在問夏晴,實在有些不合常理,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
未等她轉完念頭,弘曆已是催促道:“皇貴妃怎麼不說話,難不成夏晴並不願嫁人,一切皆是皇貴妃的意思?”
瑕月回過神來,笑一笑道:“皇上覺得臣妾是那樣不講理的人嗎?臣妾曾試探過夏晴,她真的有嫁人之意;不過這件事,臣妾暫時還未告訴夏晴,想給她一個驚喜。”
弘曆盯著她,緩緩道:“隻怕是有驚無喜。”
“皇上何出此言?”瑕月話音未落,弘曆已是厲聲道:“夠了,皇貴妃,你還要演戲演到何時?朕一直都說,你我之間當坦誠相待,朕也一直以為你對朕所說的話是真的,結果呢?滿嘴謊言!”
瑕月怔怔地望著他,不明白弘曆為何突然之間發這麼大的火,待得回過神後,她道:“皇上,您在說什麼?臣妾……臣妾何言演戲了?”
“沒有嗎?”弘曆冷笑著搖頭,一臉失望地道:“剛才一路之上,朕都在想,所有的事情都是夏晴編出來騙朕的,那些傷也是她自己弄傷的,朕的皇貴妃不會做這樣的事。結果呢,朕看到了什麼?皇貴妃,你就是這樣踐踏朕的信任嗎?!”
瑕月雖然聽的一頭霧水,卻抓到了其中的關鍵,急切地道:“夏晴?皇上您見過她了?”
弘曆諷刺地道:“你當然不想朕見她,不過可惜,夏晴已經將你的所作所為皆告訴了朕;皇貴妃,你真的很讓朕失望。”
“臣妾這麼做也是為了夏晴好,繼續留在宮中對她並無好處。”瑕月的言語令弘曆更加生氣,諷刺地道:“為她好?虐打她,拗斷她的手指也是為她好嗎?那拉瑕月,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聽得這話,莫說是瑕月,就連阿羅與知春也是愕然不已,阿羅更是道:“皇上,主子從未虐打過夏晴,更不要說拗斷她的手指那麼殘忍。”見弘曆不說話,她又急切地道:“這些話都是夏晴與您說的嗎?她在撒謊,主子連一根發絲都沒有動過她,皇上您彆著她的當。”
“朕親眼看過夏晴手臂上的傷,也曾親自檢查過她的小指,若是假的,朕難道會瞧不出來嗎?”
知春插話道:“就算……就算是真的,也必是夏晴自己弄出來的,奴婢可以以性命相保,主子斷然沒有虐打過她。”齊寬亦在一旁不停地點頭,對此弘曆隻是嗤笑一聲,顯然並不相信他們的話語。
他這個樣子,令瑕月心中一痛,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極強勢甚至可以說強硬之人,並不會容易被人所傷,但弘曆……總是能輕而易舉刺中她內心最痛最柔軟的地方。
她忍著心中的酸澀,道:“皇上寧可相信夏晴也不願相信臣妾嗎?”
“朕想相信你,也一直在試著相信你,但換來的是什麼,是你肆無忌憚的欺騙,你說夏晴想要嫁人,但夏晴親口與朕說,想留在宮中,不想嫁給一個根本不喜歡的侍衛,是你強迫她嫁人,所有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因為你不想繼續留她在身邊。”
聽到這裡,瑕月已是明白,夏晴必然是偷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知曉自己要將她嫁予侍衛,為擺脫這個結果,所以故意弄傷自己,跑到弘曆麵前搬弄是非,隻是不知她說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