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笑笑沒有說話,在就著宮人端上來的椅子坐下後,道:“開始吧,哀家聽聞這次秀女不乏才貌雙全,品性端莊之人,正好讓哀家看看,是否當真有這麼好。”
弘曆應了一聲,對四喜道:“還不快傳秀女入內。”
“嗻!”四喜躬身答應,將七十五位秀女分為八位一組,一次傳八人入內,正如之前所言,此次秀女容色妍麗者不在少數,第一批就有貌美之人,乃是江蘇鹽運使的女兒安佳氏,芳齡十五,長得頗為可人。
愉妃笑言道:“皇上,臣妾以為這個安佳氏甚是不錯,知書達禮,不如將她選入宮中?”
弘曆瞧了一眼這個安佳氏,頷首道:“確是還不錯,四喜,賜……”未等他說完,淩若涼聲道:“安佳氏,可懂詩詞歌賦,可通書畫?”
安佳氏小心翼翼地道:“啟稟太後,奴婢都略懂一些,不過恐難登大雅之堂。”
“是嗎?”淩若朝水秀看了一眼,道:“賜茶。”
水秀依言沏了茶來,安佳氏受寵若驚地謝恩,隨即伸手去接,豈料水秀手放得太快了一些,未能接住,“哐當”一聲摔在安佳氏腳前,滾燙的茶水濺濕了她的花盆底鞋。
安佳氏倏然受此驚嚇,不由得尖叫起來,旋即惱怒地道:“你是怎麼做事的,居然如此不小心,燙傷了我,你賠得起嗎?”
麵對她的斥責,水秀並沒有什麼慌張害怕之意,屈一屈膝道:“奴婢知罪。”說罷,她徑直退到了淩若身邊。
安佳氏在定下神後,臉色微微一白,她剛才一時緊張,忘了這是在禦前對答,真是該死,希望不會影響了自己的晉選,否則……可真是要悔死了。
淩若眸光一轉,落在愉妃身上,徐徐道:“愉妃,這就是你說的知書達禮嗎?”她的目光比任何人都毒,一眼便看出安佳氏隱藏在眉宇間的驕縱,這樣的女子,就算知書達禮,也是偽裝出來的。
所以她剛才故意命水秀賜茶,然後水秀趁機摔碎茶盞,借機試探安佳氏,水秀陪在淩若身邊幾十年,很多事情已不需要再用言語吩咐,一個眼神便已知彼此之意。
愉妃尷尬地起身道:“是兒臣看錯了,請皇額娘恕罪。”
淩若眸光微閃,涼聲道:“坐下吧。”
經過這麼一件事後,安佳氏自然不能再被選入宮中,賜花退下,安佳氏猶如從雲端掉到了泥沼,臉色發白,癱軟在地。
接下來,連著看了數十位秀女,弘曆從中點選了幾位氣質出眾的,另外黃氏也幫著看了一位,皆留了牌子,愉妃自被淩若訓斥之後,就再不敢出聲,安靜地坐在椅中,直至最後三位秀女出現在殿中,方才盯著當中那人,帶著些許驚歎道:“好一位佳人。”
黃氏對愉妃厭惡至極,然這一次卻不得不認同她的說法,當中那位女子,身形高挑婀娜,容貌秀麗絕美,氣質高貴,比之剛才留牌那幾位更加出眾。哪怕是放眼宮中,論容貌能與之相提並論也少之又少,就算比之宮中容色最美的瑕月,也不逞多讓,難怪愉妃會有所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