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詫異地道:“您是說,一旦您真的越過皇貴妃,太後就會對付您?”
“是她根本不會給本宮這個機會。”愉妃氣憤地道:“雖然皇上才是九五至尊,但他生性至孝,必不會違背太後的意思。剛才的事你也看到了,皇上明明很喜歡郭絡羅氏,卻礙於太後的話,而將她賞花打發出宮。”說到此處,她恨恨地道:“也不知皇貴妃在太後麵前使了多少功夫,令太後這樣維護她。”
冬梅慌聲道:“那……那可怎麼辦啊?主子豈非一輩子都得屈居皇貴妃之下?您可得趕緊想個辦法。”想一想,她道:“要不然您也與皇貴妃一樣,設法討好太後,投其所好。”
愉妃煩燥地道:“若這麼好打發,她就不會是太後了。”對於其他人,她皆有辦法,哪怕是瑕月,論心計論手段也自信不會輸,可是對著淩若……真是有一種無力的感覺,除非,她死了……
當這個念頭轉過腦海,愉妃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將之揮趕出去,隨後道:“行了,扶本宮回去吧,這個地方,本宮一刻都不想多呆。”
在他們往鹹福宮行去之時,弘曆已是扶著淩若來到了慈寧宮,親自捧上茶,看淩若喝過後,道:“皇額娘累嗎?要不然去寢殿躺一會兒。”
“哀家沒事。”淩若將茶盞擱在紫檀小幾上,轉而道:“皇帝,你有沒有怪哀家?”
弘曆驚訝地道:“皇額娘何出此言?”
淩若徐徐道:“安佳氏、郭絡羅氏容顏均是出色得很,尤其是那個郭絡羅氏,哀家看得出,皇帝也很喜歡,但因為哀家的言語,皇帝不得不將她遣出宮去。”
弘曆笑一笑道:“不過是兩個秀女罷了,沒什麼了不得了,再說就如皇額娘所言,娶妻求淑,雖說如今是擇選秀女,但也要賢淑溫德,既然這倆人都不是,就算長得再貌美,也沒資格入選,否則就如皇額娘說的那樣,後宮要不安寧了。不過……愉妃也是一片好意,皇額娘那樣斥責她,又不許她再去體元殿,仿佛有些重了呢。”
淩若眸光一冷,道:“皇帝覺得重了嗎?哀家倒還覺得輕了呢。”
弘曆有些無奈地道:“皇額娘,您這又是何必呢,愉妃並不曾做錯什麼。”
“那就是哀家錯了?”麵對淩若的話語,弘曆臉上的無奈更濃了幾分,道:“兒子不是這個意思,罷了,事都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
淩若看了他片刻,道:“皇帝以為事事皆順著、依著你的心意,那才是身為嬪妃該做的事嗎?”
“兒子……”不等弘曆說完,淩若已是道:“不要說虛話來欺騙哀家,你是哀家生的,你想什麼,哀家都清楚得很。”
弘曆歎了口氣,道:“或許並非很好,但也勝過一無休止的爭吵,就像……”
“就像皇貴妃那樣是嗎?”麵對淩若的話語,弘曆默然不語,良久,他道:“兒子不想提皇貴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