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鄭重地道:“兒臣謹記額娘吩咐,一定會事事顧念兄弟手足之情。”
因為永璜的出現,原本沉悶的延禧宮,變得熱鬨起來,尤其是將永璋、永瑢接過來之後,一直等到天近黃昏之時,方才各自散去。
至於宋子華留下的藥,在阿羅等人的勸說下,瑕月終於同意繼續服用,或許在她心裡,始終還存著一絲奢望。
這一年的冬天,似乎特彆寒冷,宮中不少人都感染了風寒,永璜的咳嗽也一直沒有好過,過來請安時,常聽到他時不時的咳幾聲。
“主子,安胎藥煎好了,您快喝吧。”肅秋將藥碗遞給夏晴後,往炭盆中加了幾塊銀炭,絮絮道:“奴婢剛才遇見平貴人與寧貴人的宮人,都說自家主子染了風寒,趕著去請太醫呢,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染風寒的人特彆多;主子您懷著身孕,可千萬得小心,莫要受涼了。”
夏晴未接她的話,隻道:“魏靜萱那邊有什麼動靜?另外莊正開的方子找大夫看過了嗎,都怎麼說?”
肅秋手中的動作一滯,轉過身道:“魏常在那邊一切都與平常一樣,未見什麼異常;至於莊太醫開的安胎方子,奴婢尋宮外的大夫看過後,都說沒有什麼問題。”說罷,她試探地道:“主子,莊太醫真與魏常在是一夥的嗎?”
夏晴睨了她一眼,涼聲道:“怎麼了,覺得我騙你?”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覺得奇怪,魏常在身份不高,也無什麼家世,莊太醫怎麼會幫著她呢。”
夏晴眸光微閃,道:“確切來說,莊正幫得不是魏靜萱,而是蘇映雪。”見肅秋麵有不解,她道:“當中緣由不必細問,總之小心著這兩人,這孩子是我對付魏靜萱的利器,可不能莫名其妙的沒了。”
“奴婢知道。”說完這句話,肅秋有些遲疑地道:“主子,您當真要那麼做嗎?要不然還是……再想想彆的法子吧,他……到底是您的親骨肉呢!”
夏晴眸中閃過微弱的掙紮,旋即冷聲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做事了,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肅秋聽出她話中的寒意,低頭道:“奴婢知罪,但奴婢皆是為了主子好,還望主子三思!”
夏晴拂袖冷聲道:“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說,你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盯著倚梅軒與太醫院,直至除夕那日。”
夏晴仔細想過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與魏靜萱有過節,若是她現在去倚梅軒,從而失了孩子,必會引起他人疑心,而魏靜萱不可能來她這裡,所以思來想去,就隻有除夕那日,才方便動手。
見她聽不進勸,肅秋隻得答應,而在她退下後,夏晴低頭撫著尚未隆起的腹部,用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孩子,不要怪額娘,額娘已經等的太久了,實在不能再繼續等下去,若下一世,你我還有機會做母子,我必好好待你,以償今生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