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心中一喜,連忙道:“請主子放心。”
或許,真是冤孽吧,兩人竟然不約而同地選了除夕那日,不知到時候,誰的計謀會得逞,是夏晴?亦或者是魏靜萱?
隨著日子的過去,宮中的年味一天比一天重,初一這日,弘曆新書“福”字,除第一個掛於養心殿之外,其餘的張貼後宮各處,也有一些賜予王公大臣。
而內廷的文臣亦開始撰寫各宮新年懸掛的椒屏、歲軸,呈弘曆禦覽之後交內務府,按照吉語內容,繪製景物圖畫,並在上麵題詞,做成吉祥字畫,向後宮晉獻張掛。
臘月初八,熬煮臘八粥;臘月十九,始放爆竹;臘月二十一為彩服日,至次年初五之前,都無需去上書房入學;臘月二十三祭灶;臘月二十四上天燈、萬壽燈,由內務府總管率領太監,舉燈進乾清門,將天燈安設在乾清宮兩側的丹墀內,萬壽燈安設在丹陛內。
日複一日,很快就到了除夕之日,按著計劃,魏靜萱早在幾日之前就風寒複發,每日都要煎藥,而她所用的東西,不論藥罐還是藥碗都在香寒的刻意安排下,變得與夏晴一模一樣,以便調包之時,瞧不出任何異常。
煎藥一事,一向都由翠竹負責,除夕這日也不例外,她一邊看著火一邊與旁邊同樣來煎藥的宮人閒聊。年關之日,聊得最多的便是家人,還有以前在家中過年的情景,雖然沒有太過豐盛的食物,卻成了他們此刻最想念的,宮女還有個盼頭,若無特殊情況,二十五歲就可出宮,太監就慘了,這一輩子都得在宮中當差服役,連個盼頭也沒有。
說到後麵,誰也不說話,禦膳房的氣氛異常凝重,令剛剛走進來的香寒驚訝不已,道:“這是怎麼了?我剛才在外頭的時候,還以為這裡沒人呢?”說著,她走到翠竹身邊,見她紅著雙眼,再次問道:“到底是怎麼了?”
翠竹抹了抹眼,有些哽咽地道:“沒什麼,就是……就是想家人了,自打入了宮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也不知他們現在過得好不好。”說到後麵,她差點哭出來。
香寒眸光一轉,笑言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為了這個,這樣吧,等過了年,我幫你向主子說說,請她向愉妃求個恩典,讓你出宮一趟,這樣你就能看到家人了。”
翠竹驚喜地道:“真的嗎?香寒姐,我真的可以出宮嗎?”
“主子待你我一向仁厚,想來會同意的,所以啊,趕緊笑一個,除夕夜的哭喪個臉,可是不吉利。”
聽得這話,翠竹趕緊笑著連連點頭,道:“知道了,多謝香寒姐,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其他宮人看到這一幕,均是投去羨慕的目光,隻有肅秋例外,她聽了太多關於魏靜萱的事情,雖然一直不太讚成夏晴用孩子來對付魏靜萱,但對於這個女人,她實在沒有半點好感。
又等了一會兒後,肅秋掀開藥蓋子看了一眼,見裡麵的水差不多了,便熄了爐火,然後去一旁的櫃子裡取碗。香寒見狀,連忙對翠竹道:“藥好了,趕緊去把碗拿過來。”
翠竹奇怪地道:“沒有啊,我剛才看的時候還……”
香寒悄悄拉了她一下,低聲道:“不要多說,總之按我的話去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