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待要再言,愉妃已是道:“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好爭的,一人都少說一句。”
正在這個時候,乾清宮外響起太監重重傳來的聲音,“太後駕到!皇上駕到!皇貴妃駕到!”
眾人趕緊起身,朝緩步走進來的三人行禮,淩若今日一身明黃緞繡金龍朝袍,外頭則是一件石青緞繡金龍朝褂,頭戴金鳳朝冠,雖然已近耳順之年,但依舊精神抖擻,身形挺直,未見絲毫老態。
弘曆與瑕月一左一右扶她朝正當中的寶椅中坐下,隨後才各自落坐,麵對屈身行禮的眾人,淩若抬手道:“今日是家宴,不過太過拘禮,都起來吧。”
“謝太後!”如此言語之後,眾人方才直起身來,於各自椅中落坐,愉妃與葉赫那拉氏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緊張。
這麼年來,有資格陪弘曆扶淩若來乾清宮的,隻有皇後,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事,現在卻變成了瑕月,難不成弘曆有意立瑕月為後?
愉妃急忙否認腦海中的念頭,不會的,瑕月是罪人之後,根本沒資格被立為後,就算是現在這個位置,當初也有無數朝臣反對,為了封她為皇貴妃,弘曆與百官近乎對立。皇後……是萬萬不可能許給她的!
雖然是這樣,但這個念頭仍然不時出現在愉妃腦海中,尤其是想到弘曆對瑕月的恩寵,更加令她心緒不寧,麵前的山珍海味也變得索然無味……
這一年的家宴雖然沒有太多的新奇,卻很是熱鬨,經常能聽到歡聲笑語,在席宴進行到一半之時,夏晴朝肅秋使了個眼色,後者有些猶豫地扶起她,隨即在其耳邊低聲道:“主子,您當真想好了嗎”
夏晴冷聲道:“從我與你說這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走吧。”
肅秋知道自己說不動夏晴,隻得依言扶著她離去,過了一會兒,她獨自出現在魏靜萱身邊,小聲道:“魏常在,我家主子有幾句話想與您說,請您移步偏殿?”
魏靜萱頗為意外地看著她,道:“為何要去偏殿?”
“我家主子說,有些話不方便讓人聽到,所以隻能勞煩魏靜萱了。”說著,她湊到其耳畔,低聲道:“是為了今日您讓香寒調換的那碗藥,主子說,若您肯答應她的要求,她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魏靜萱柳眉微揚,道:“哦?是什麼要求?”
肅秋微微一笑道:“這個還是讓主子親口與常在說吧,奴婢嘴笨,萬一傳錯了話可就麻煩了。”
張貴人看到她們竊竊私語,有些不滿地道:“魏常在,你們在說什麼呢,不能讓咱們聽到嗎?”
“哪有這回事,張貴人莫要誤會。”魏靜萱隨口敷衍了一句,思索片刻,起身道:“好吧,我就與你過去。”
雖然她不怕夏晴抖露換藥一事,但終歸是有些麻煩,若可以壓下這件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