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思片刻後,齊寬輕聲道:“主子,您還記不記得那個叫寶福的孩子?”
瑕月眸光一動,道:“你是說小全子與冬梅一直過去探望的那個孩子?”
“不錯,您曾說過,他很可能是七年前五阿哥的替身,隻是最後沒有用上,依著愉妃的心思,是萬萬不會留下這樣的活口,所以,很可能是冬梅與小全子瞞著愉妃救下的,也就是說,這是他們二人唯一欺瞞著愉妃的事;這一次,會不會是愉妃發現了寶福沒死的事,所以才對冬梅二人下這樣的毒手。”
知春驚呼一聲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回事,一定是愉妃惱恨他們二人的欺瞞背叛,所以狠心將之殺害;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釋得通了。”說著,她又道:“主子,咱們已經找到寶福這麼幾年,一直隱忍未說,這會兒,也許就是時機了。”
瑕月臉色凝重地道:“不是時機,是殺機!”
齊寬駭然道:“主子,您是說愉妃會派人殺寶福?如今……如今距離冬梅他們的死已經過了幾日了,也就是說寶福已經……”
瑕月急切地道:“明日一早你就出宮去見和親王,讓他立刻派人去寶福那邊看看,希望……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齊寬正要答應,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寶福是什麼人?”
知春愕然盯著齊寬身後的那個人道:“夏貴人,您不是回去了嗎?”
夏晴朝瑕月屈一屈膝道:“臣妾走到半途想起一件事,所以又折了回來,豈知恰巧聽到娘娘在與齊寬說話,不知這個寶福是何人,愉妃為什麼要派人殺他?”
瑕月稍一猶豫,便將寶福一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後者聽聞後,萬分驚訝,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永琪出生之時,所謂的那些祥瑞、靈泉都可能是假的,甚至愉妃為了確保自己所生的是男孩,害了那麼多的孕婦與孩子。
夏晴感慨地道:“臣妾總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宮中的黑暗,其實臣妾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頓一頓,她道:“若寶福能夠活下來,咱們又能在鹹福宮中找到血跡的話,或許能夠揭穿愉妃的真麵目。”
“希望吧。”如此說著,瑕月轉而道:“你說想起一件事來,不知是何事。”
夏晴神色一正,道:“娘娘您還記不記得先皇後是怎麼死的?”
瑕月奇怪地道:“本宮自然記得,乃是投水身亡。”
“不錯,投水身亡,但您與臣妾都知道,以先皇後的性子,是不可能自儘的,更不要說她那時剛剛知道魏靜萱害死七阿哥的事,所以臣妾與娘娘都懷疑她是被魏靜萱害死的。”
齊寬擰眉道:“但先皇後的梓棺曾開啟過,她喉腹有水,證明確實是有溺水身亡;為了這件事,紀由被處死,宋太醫被革去太醫之職,發配邊疆。這件事,貴人您應該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