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二人的言語,弘曆始終沒有說話,他緩步走到緊緊抿著雙唇的瑕月身前,道:“除了皇貴妃,所有人都退下。”
愉妃一怔,道:“皇上!”
弘曆冷然看了她一眼,道:“沒聽到朕的話嗎?退下!”
愉妃無奈,隻得與陳氏等人一起退出了養心殿,在他們離開後,弘曆抬手撫過她精致無瑕的眉眼,輕聲道:“朕說過,朕雖做不到像皇阿瑪那樣一世不疑,但朕會儘量相信你,朕的皇貴妃!再說,朕與你相近了二十年,知道你並不是那麼殘忍之人。”
瑕月怔怔地望著弘曆,下一刻,淚水自眼眶中滴落,弘曆憐惜地撫去淚痕,道:“為何要哭?是覺得朕對你的信任還不夠嗎?”
瑕月哽咽地道:“不是,臣妾是高興,多謝皇上對臣妾的信任,臣妾……臣妾真的很高興。”
弘曆將她擁住懷中,好笑地道:“你啊,真是個傻丫頭,一點點事情就高興成這樣。”待得瑕月平靜下來後,他道:“愉妃剛才與朕說,夏晴指責是她害死了冬梅與小全子,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可知情?”
瑕月輕咬著唇道:“臣妾事後也曾問過夏貴人,她也說不出原因,隻覺愉妃最是可疑,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言語。”
弘曆微一點頭,道:“那你呢,你可有懷疑之人?”
“暫時還沒有,不過皇上會否覺得有些事情太過巧合了。”麵對瑕月的言語,弘曆挑眉道:“何出此言?”
瑕月徐聲道:“冬梅與小全子是愉妃貼身的宮人,足足跟了十幾年,他們的死對愉妃而言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打擊,若換了是臣妾,恐怕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可是愉妃她卻留意到冬梅發間少了一根簪子,還記得那麼清楚。”
弘曆走了幾步,回過身來道:“你與夏晴一樣,都懷疑是愉妃所為?”
“在今日去鹹福宮之時,臣妾還沒有懷疑,但是現在,在臣妾宮外發現銀簪的人裡麵,又有愉妃,若隻是一件事,很可能是巧合,但連著兩件……未免有些刻意。”
“你說的第一件事,皇額娘也曾與朕提過,所以從昨日開始,朕就命小五留意著鹹福宮,不過並沒有什麼發現。”弘曆的話令瑕月甚是意外,道:“原來皇上也懷疑愉妃嗎?”
弘曆微一點頭,擰眉道:“隻是朕想不通,若真是愉妃,她為何要殺那兩名宮人?”
“或許……是冬梅他們想要背叛愉妃,愉妃惱恨,所以一怒之下將他們給殺了。”瑕月斟酌再三,終是沒有將寶福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那件事牽扯太廣,另外寶福如何正在和親王府,弘曆本就對她與弘晝多有猜忌,若此刻再知她與弘晝一直有所聯係,不知又會怎樣,所以還是等將一切安排周祥之後,再說出來。
“背叛……”弘曆重複了一句,搖頭道:“他們跟在愉妃身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極是忠心,無緣無故怎麼會背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