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臉色鐵青地道:“愉妃,你好大的膽子,殺害宮人不說,還妄圖嫁禍皇貴妃!”
“沒有,臣妾是冤枉的。”剛才那麼一會兒功夫,終於讓愉妃想出辯解的話來,“隻憑這一些暗紅色的粉末就說臣妾殺人,皇上不覺得太過荒謬了嗎?再者,就算這真的是人血,也未必是冬梅的,或許是其他人在做事之時,不小心弄傷手滴在地上的,結果湊巧被仵作發現了。”
弘曆盯了她片刻,轉頭道:“林貴,你可有辦法辨出這些粉末?”
“回皇上的話,奴才可以辨出這些粉末乃是人血,但究竟是哪一個人的血……”林貴低頭道:“請恕奴才無能為力。”
他的回答令愉妃心中一鬆,她剛才真怕這個仵作張口說能夠辨出這是冬梅的血,那她可是真的麻煩了,她趕緊道:“皇上,臣妾跟在您身邊那麼多年,難道臣妾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試問臣妾怎麼會用那麼極端殘忍的方法害死一直對臣妾忠心耿耿的人。”
夏晴涼聲道:“但眼下看來,愉妃娘娘您的嫌疑最大。”
愉妃沒有理會她,隻是哀哀地看著一言不發的弘曆,“皇上,究竟要臣妾怎麼說,您才相信臣妾是冤枉的。”
弘曆冷冷看著她,涼聲道:“朕也很想相信你,可惜……”
“皇阿瑪!”永琪的出現打斷了弘曆的話語,前者茫然看著跪在地上的愉妃,道:“皇阿瑪出什麼事了,為何額娘跪在地上?”
愉妃看到他,猶如落水之人看到求生的希望,急忙道:“永琪,快告訴你皇阿瑪,額娘沒有殺人,額娘是冤枉的。”
“殺人?”永琪愕然重複著這兩個沉重而陰暗的字眼,旋即奔過去拉住弘曆的袖子道:“不會的,額娘不會殺人的,皇阿瑪,額娘不會殺人的。”
對於這個聰明早慧的兒子,弘曆多有疼愛,不願讓他參與到這件事中,放緩了聲音道:“永琪,你先下去,你額娘的事,皇阿瑪自會查清楚。”
永琪哪肯離去,用力搖頭道:“額娘她一定不會殺人的,皇阿瑪,您相信兒臣與額娘。”
瑕月走到他身邊,道:“五阿哥,今日早些時候,本宮曾問過你,儒家五常之意,也曾問過你,若違背五常之人是你的至親,你會怎麼做,還記得你當時的回答嗎?”
永琪用力咬著嘴唇,小小的臉色有著明顯的掙紮,許久,他低低道:“我記得,但我相信額娘,她不會害人的。”說罷,他再次仰頭道:“皇阿瑪,您相信額娘,不要罰她,求您了!”
弘曆低低歎了口氣,道:“四喜,帶五阿哥去養心殿。”
“嗻!”四喜應了一聲,走到永琪身邊低聲道:“五阿哥,隨奴才出去吧。”
永琪哪裡會肯,緊緊拉著弘曆的袖子不放,弘曆臉色微沉,道:“永琪,是否連皇阿瑪的話也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