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秋勸阻道:“皇上聖命已下,如何能夠更改,還是算了吧。”
“不行!”夏晴斷然道:“皇上處置不公,如何能算。”說罷,她便欲揮開肅秋離去。
瑕月涼聲道:“惠嬪,你這會兒過去,除了惹皇上生氣之外,不會有任何用,真到那個時候,吃虧的是你而不是魏氏。”
瑕月說的這些,夏晴豈會不知道,但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緊咬了銀牙站在那裡,最後還是黃氏強行拉著她坐下。
瑕月搖頭道:“惠嬪,你並不是性子衝動之人,何以一遇到與魏氏相關的事情,就易失了理智。”
夏晴臉色鐵青地道:“娘娘,不是臣妾衝動,而是皇上委實太不公平,您讓臣妾如何心服。”
瑕月輕歎了口氣,道:“皇上也是人,隻要是人就會有偏頗,做不到絕對的公平,咱們……都錯估了魏靜萱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否則昨夜裡,她的罪名就不會隻是私情了。”說到此處,她忽地自嘲道:“魏靜萱能有今日,真是應該好好感謝珂裡葉特氏臨死前的那番瘋狂。”
“那現在怎麼辦,就這麼算了嗎?”麵對夏晴不甘的詢問,瑕月道:“依現在的情況來看,隻能是暫時算了。”
夏晴死死攥著雙手,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尋到的機會換來這樣一個結果,她想要魏靜萱這個賤人死,可是……正如瑕月所言,此時此刻,除了忍耐,並沒有更好的辦法。
在她們說話之時,黃氏一直若有所思,待得殿中靜下來後,她蹙眉道:“娘娘,您與惠嬪覺不覺得事情有些怪?”
夏晴沒好氣地道:“自然是怪,也不知魏氏對皇上施了什麼妖法,將皇上迷得暈暈乎乎。”
黃氏搖頭道:“不,不是這件事,而是珂裡葉特氏發瘋的時候,魏靜萱突然出現在養心殿,雖然說是因為走水,但會否真的這麼巧合呢?”
瑕月指尖一顫,道:“你懷疑整件事有人在背後操縱?”
“臣妾不確定,隻是剛才聽娘娘提及珂裡葉特氏,突然升起這麼一個念頭。”說到此處,黃氏再次搖頭道:“但按理來說,當時珂裡葉特氏與魏靜萱都被禁足,不該會有什麼聯係,或許……是臣妾多疑了。”
瑕月沒有說話,起身在殿中徐徐走著,初冬的陽光透過洋玻璃照進來,就著玻璃上的花紋投下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花盆底鞋踩著金磚的聲音戛然而止,瑕月寒聲道:“不是你多疑,而是本宮忽略了;魏靜萱救駕不是偶然,是有人精心布下的局。”
夏晴愕然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是何人所為?”
“何人?”瑕月冷冷一笑,道:“你想想魏靜萱解了禁足後,身邊多了一個誰?”
黃氏最先想起來,道:“是於六,難道是於六布的局?”
“儀妃太高看他了,於六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奴才,怎會有這樣的能耐與心思,本宮說的,是他背後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