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魏靜萱,她一回到倚梅軒,便命宮人去養心殿打聽,與瑕月一起出現在養心殿的於六,就如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宮人進來道:“主子,皇貴妃與於六一起回了延禧宮,至於養心殿那邊,暫時沒有動靜。”
聽得這話,魏靜萱長舒了一口氣,看樣子,於六應該是沒有說出來,否則不會那麼太平,隻是……今日不說,不表示明日也不會說,於六……一定得想法子儘快解決。
宮人看到魏靜萱臉色陰沉地樣子,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您還好嗎?”
“好?”魏靜萱冷笑道:“我都快沒命了,你說好還是不好?”
宮人聞其語氣不善,不敢多言,低頭退到一邊,至於魏靜萱,回想起養心殿上的事,既後怕又惱恨,今日若不是她當機立斷,一早就哄著夏晴去了阿哥所,又暗自掐死溫玉,鬨到弘曆麵前,自己這會兒隻怕已經待在冷宮裡了,那拉瑕月……這個女人比夏晴可怕百倍千倍。
不過,最令她惱恨地還是弘曆的態度,弘曆明明就是懷疑夏晴,也清楚肅秋是替人頂罪,卻因為那拉瑕月之故,最終放過了夏晴,甚至因為她說話稍過了一些,就摑了她一掌,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那拉瑕月,她憑什麼令弘曆信任到這個地步,甚至枉顧“證據”,她憑什麼?!
想到此處,魏靜萱嫉妒得近乎發狂,更是將瑕月視作生平大敵,非除不可,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除去於六。
這個閹人,居然敢背叛她投靠皇貴妃,簡直不是找死,不過以皇貴妃的性子,一定會對於六嚴加看守,要取其性命,實在有些難。
想了一會兒,她冷聲道:“小元子,我有些不舒服,你去請莊太醫過來一趟。”
被喚做小元子的太監答應一聲,快步離開,未過多久,他帶著莊正過來,在命小元子退下後,魏靜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旋即急切地道:“莊太醫,你一定要幫我,萬不能讓於六講出真相,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莊正凝眸道:“魏貴人想要於六死?”
魏靜萱眸光冰冷地道:“不錯,他不死,死的人就會是我,隻是他現在身在延禧宮,一時半會兒間實在想不出取他性命的法子,所以請莊太醫過來商量,您可一定要幫幫我。”
莊正斟酌半晌,道:“微臣倒是知道一些劇毒之物,可以在片刻之內取人性命,甚至見血封喉,但前提是要見到那個人,如今這樣子……怕是很難。”
魏靜萱咬牙道:“再難也得去做,莊太醫,你醫術那麼高,再想想法子吧。若我出了事,你也會有麻煩。”
莊正聽出她話中的威脅之意,無奈地點頭,思索半晌後,他眸光微微一亮,道:“有一個法子或許能夠一試。”
魏靜萱聞言當即催促道:“快說,是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