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臉色陰沉地道:“朕知道,但那些人……同樣不能放。”頓一頓,他道:“劉虎,若是衝突起來,你們有幾成把握救出太醫?”
“五成。”劉虎的回答令弘曆不滿,冷聲道:“雖然鐘粹宮有兩百多宮人,但都不懂武功,又身染疫症,能有平日裡一半力氣就不錯了,你們居然隻有五成把握?”
劉虎低頭道:“屬下該死,但他們拿利器控製著眾位太醫,奴才就算再快,恐怕也難以保全他們的性命!”
弘曆怒斥道:“沒用的東西!連這麼點事都做不好,朝廷養你們有什麼用?”
劉虎聞言趕緊跪下道:“屬下無能,請皇上治罪。”
弘曆在殿中走了幾圈,冷聲道:“知道帶頭鬨事的是哪些人?”
“屬下認得其中一個,是儀妃娘娘身邊的寧福。”劉虎的話令黃氏一驚,駭然道:“他……他瘋了不成,居然膽敢鬨事,還挾持太醫!”
“他確實瘋了!”這般說了一句,弘曆眸光陰冷地道:“四喜,傳朕手諭,著密探即刻入宮!劉虎,你隨朕去鐘粹宮。”這是弘曆第一次當眾傳召一向以神秘著稱的密探。論功夫,經過重重選拔的大內侍衛自不會輸給密探,但若論及隱匿、暗殺的本領,侍衛可就遠遠不及了。
在請弘曆寫下手諭後,四喜疾步離去,除去弘曆之外,隻有他知曉那些密探所在的地方。
弘曆正要離去,躺在榻上的瑕月突然嘔吐不止,將不久前喝下去的黑褐色藥汁大口大口的吐了出來,弘曆顧不得汙穢,連忙上前將之拭淨。
胡氏憂聲道:“娘娘的情況總是不見好轉,不論吃什麼,都會吐出來,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自從得病以來,瑕月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差,整日昏迷不醒,不論是藥還是吃食,十之八九都吐了出來,這幾天一直靠著人參補充元氣。
弘曆咬牙道:“瑕月不會有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在命齊寬他們好生照顧著瑕月後,弘曆大步往外走去。
黃氏見狀,連忙追上去道:“皇上,能否讓臣妾同去?或許臣妾可以勸服寧福放了眾位太醫,畢竟他以前侍候過臣妾。”
弘曆正要說話,忽地眼前一陣發黑,腳步虛浮,無法站立,幸好劉虎及時扶住,這才沒有摔倒。
在與劉虎一起扶著弘曆坐下後,黃氏關切地道:“皇上您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
弘曆強忍著暈眩感道:“朕沒事,隻是有些頭暈,歇一會兒就沒事了。”
胡氏切聲道:“自從皇貴妃得病以來,皇上已經連著幾日不曾闔眼,又怎會不累,臣妾扶您去暖閣裡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