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你的方子,死的人還會更多。”弘曆沉吟片刻,道:“院正之下本該有左右兩位副院正,而今隻有周明華一人,這樣吧,便晉你為右副院正。”
莊正大喜過望,連忙道:“微臣謝過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雖然在這場時疫中,他沒少擔驚受怕,還差點連命都沒了,但副院正之位,足以彌補這些。
在幾日的靜養後,瑕月身子已是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還有些虛弱,沒什麼力氣;弘曆也回了養心殿,不過仍是每日會過來看望,他雖然也得了時疫,但並不嚴重,喝了幾服藥便沒事了。
這日,知春折了幾枝開得正豔的臘梅進來,插在雙魚兆瑞二色瑪瑙花插之中,笑道:“主子,好看嗎?”
瑕月倚在床頭道:“好看,不過你這樣天天都跑去折梅枝,也不怕把結網林的梅枝都給折光了,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看你怎麼辦?”
知春吐了吐舌頭,道:“才不會呢,奴婢每天才折幾枝而已,不過……”她抿唇笑道:“就算真折光了,有主子在,皇上也不會怪罪奴婢。”
瑕月笑著搖頭道:“你這妮子,越來越放肆了,真要是遭了責罰,休想本宮替你求情。”
“您才不忍心呢!”這樣說著,知春又捂著嘴嘻嘻笑了起來,看得瑕月好生奇怪,“你這丫頭,傻笑什麼呢?”
齊寬湊過來道:“主子,奴才知道,她一定是想到您病危之時皇上說的話,在那邊樂的跟個傻姑一樣。”
知春抿唇笑道:“平日裡沒見你多少機靈,這次倒是讓你猜對了。”
聽著他們二人的話,瑕月疑惑地道:“皇上說了什麼讓你們二人笑成這個樣子。”
知春笑道:“主子聽了之後,奴婢保證一定會比奴婢們笑得更高興。”說著,她一臉神秘地道:“您病危之時,皇上親口說了,隻要您病一好,就冊您為後,普天同慶!”
“冊本宮為後……”瑕月喃喃重複著這句話,知春在一旁拚命點頭,滿麵歡喜地道:“千真萬確呢,待到那時,您就是皇上的妻子,大清的皇後娘娘了。”
齊寬此時也不與知春抬杠了,喜聲道:“是啊,奴才與知春都為主子歡喜,您熬了這麼久,終於熬到這一日了。”
聽著他們話,瑕月卻沒有歡喜之色,反而搖頭道:“不會的,皇上不會立本宮為後。”
知春急急道:“奴婢不是哄您開心,是真的,不止是奴婢,方太醫他們也聽到了,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將他們傳來詢問。”
“本宮並非不相信你們,隻是……”瑕月苦笑道:“你們莫要忘了本宮是什麼身份,一個皇貴妃已經令無數人詬病,皇上又怎麼會再冒著天下之大不韙立本宮為後。”
“可是奴婢真的……”不等知春說完,瑕月已是悵然道:“本宮知道你的意思,但那些話,應該是皇上傷心之下隨口所說的話,當不得真,否則也不會一直到現在都未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