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麵無表情地道:“封不封後,朕自有定論,不勞李大人操心。”說罷,他拂袖道:“退朝!”
待弘曆走後,諸位大臣起身走到李齊身邊,擔心地道:“李大人,你說皇上會不會真的封皇貴妃為後,若是這樣,可如何是好?”
李齊冷哼道:“之前皇貴妃一位也就算了,畢竟隻是嬪妃,如今卻是一國之後,豈可由著皇上的性子胡來,若皇上執意封後,本官就以死相諫,絕不能讓那拉氏一族的女子登上後位,禍亂江山!”
那些人連連點頭,慶複更是附聲道:“李大人所言極是,我們一定要極力阻止,不能讓皇上一錯再錯。”
朝堂上發生的事,很快便如一陣風的一樣吹到了後宮眾人的耳中,令眾人揣測紛芸。
魏靜萱自然也聽到這些,她將見底的藥碗交給香菊拿下去,隨後涼聲道:“看樣子,皇上今天的心情很是不好。”
小元子低聲道:“奴才一直以為皇上當時是隨口一語,如今看來,似乎真有心封皇貴妃為後呢。”
魏靜萱冷言道:“皇上倒是想,可惜,文武百官卻是萬萬不會點頭的,相反,他們會從這一刻起,千方百計勸皇上打消這個念頭。”
小元子輕笑道:“之前奴才一直不明白主子為何要讓魏老爺子將這件事傳揚出去,如今可算是明白了,主子實在是高明。”
“高明?”魏靜萱冷笑道:“這個法子充其量不過是下策罷了,有何高明可言?以我現在的能力,想要製約她,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更不要說現在還多了一個容嬪。”說到後麵她亦有些頭疼,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喝莊正之前開的藥,為的就是儘快再懷一個孩子,孩子是固寵的根本,也是她往上爬的捷徑。
小元子試探地道:“主子,奴才看容嬪雖然得皇上寵愛,卻心思簡單,對主子深信不疑,咱們何不利用她來對付皇貴妃?”
魏靜萱撫著指間的護甲,幽幽道:“自然是要利用,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因為朝堂上的那一番爭執,封後一事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宮裡宮外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瑕月曾不止一次請弘曆放棄此事,但弘曆說什麼都不肯,隻肯暫緩;但他這個答覆無疑令李齊等官員不滿,反對的折子一封接著一封遞到禦案上,甚至連張廣泗也送來折子,大有弘曆不點頭就不肯罷休之勢,更有甚者,去慈寧宮求見淩若,希望淩若可以出麵勸說弘曆。
臘月二十八這日,弘曆去慈寧宮陪淩若用膳,在抿了口宮人盛上來的湯後,淩若道:“近日,李齊與慶複先後來見過哀家,至於是為了什麼事,皇帝應該很清楚。皇帝,封後一事,你當真不再慎重考慮一番嗎?”
弘曆擱下手中的五彩湯勺道:“兒子考慮得很清楚,可緩但不可改。”
“但你這樣下去,與百官的關係會越發惡劣,如今正值圍剿大小金川之際,最是需要百官通力協作,可現在這個樣子……唉,哀家擔心怕事倍功半,而且……哀家聽聞,連張廣泗也上奏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