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緊緊握著她的手道:“不止李齊,還有慶複他們一個個也都跪下請朕冊封你為後,瑕月,容妃一事,令得儘天下民心,再不會有人反對冊封你為後!”
瑕月能夠感覺到弘曆的手因為激動而不停地發抖,至於她自己,心中百味呈雜,極力想要說話,卻不知該說什麼好。許久,有淚水自眸中落下,不等其劃過臉龐,弘曆已是將之撫去,“這個時候該高興得不是嗎,朕的皇後!”
“朕的皇後”當這四個字,真切落入瑕月的耳中時,她再也控製不住心中洶湧複雜的情緒,抱住弘曆大聲的哭泣著,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真的可以成為弘曆的皇後,成為他唯一的妻子。
弘曆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緊緊地抱住瑕月,任由她的淚水濡濕衣衫,如此過了許久,瑕月終於緩緩止住了哭泣,抹去臉上的淚痕道:“多謝皇上願意如此厚待臣妾這個罪人之女。”
弘曆搖頭道:“你不是罪人之女,你是朕的皇後,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停頓片刻,續道:“待得禮部擇選出吉日後,朕就會命他們準備冊封禮,並且大赦天下,普天同慶,讓天下人皆受你這位皇後的恩德。”
聽得這話,瑕月險些又要落下淚來,勉強忍住道:“皇上為臣妾做到如此地步,臣妾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
弘曆哂然一笑道:“傻瓜,該感謝的是你自己,若非這一年來你忍辱負重,受儘委屈,又怎會有今日的一切;今日朝上,就算李齊他們依然不肯,朕也有信心可以駁得他們啞口無言!”
望著在這一刻歡愉若孩子的弘曆,瑕月的心變得極其柔軟,抬手撫過他一道接著一道的笑紋,柔聲道:“後位雖好,但臣妾最在意的,始終是皇上;隻要您安好,就算讓臣妾永居冷宮又有何妨。”
“朕明白,正因為如此,朕才不想一直委屈著你。”弘曆撫過瑕月的臉龐,笑道:“接下來,你就安心等著做朕的皇後吧。”
瑕月點一點頭,忽地道:“皇上當真要因為臣妾冊封之事,而大赦天下嗎?”
“不錯。”不等瑕月開口,弘曆已是先一步道:“你不可以反對。”
瑕月哂然笑道:“皇上倒是堵的快,不過這一次,您可是猜錯了,臣妾不是想要反對,而是想求皇上特彆赦免一人,不知可否?”
弘曆訝然道:“是何人?”
“宋太醫。”瑕月的話令弘曆眸光一沉,涼聲道:“你要朕赦免他的罪?”
“是。”瑕月垂目道:“宋太醫雖曾冒犯先皇後遺體,但並非存心為之,這幾年來他充軍在外,想來也受了不少苦,還請皇上開恩,赦他無罪,讓他好重回太醫院。”
弘曆沒有回答,隻是望著瑕月道:“你對宋子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