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起身走到長窗前,剛剛推開一絲縫隙,便有冰冷的寒風吹拂進來,冷了麵上的溫度,“有孕而晉封,乃是宮中的慣例,你要本宮如何阻止。”
知春被她問得一時語塞,好一會兒方才不甘心地道:“那怎麼辦,就由著她得意嗎?”
齊寬插話道:“穎妃之前提及對付魏貴人身處宮外的家人,這會兒不知進展的如何了,可要奴才請穎妃過來一趟?”
窗被徹底推開,一直在窗外盤旋的寒風以歡愉的姿態呼嘯著湧進來,令剛剛還溫暖如春的屋子變得冰冷無比,正如瑕月此刻的心情,“不必了,穎妃前幾日與本宮提過,雖然進展順利,但還算不上成事。”
知春擰眉道:“主子深得聖恩,隻要您開口,皇上一定會聽的。”
不等瑕月說話,齊寬已是搖頭道:“不行,若沒有合適的理由,主子絕對不能開這個口,否則會讓皇上以為主子心存嫉妒,容不下魏貴人;主子眼下即將為後,萬萬不能與嫉妒二字扯上任何關係。”
知春不服氣地道:“可是皇上明明……”不等她說下去,齊寬已是道:“不論皇上說過什麼,都隻能記三分,否則就是在為自己惹禍。”
知春不解地道:“為什麼?”
“因為他是皇上。”說完這句話,瑕月關了窗子道:“去備一份足夠豐厚的禮送去倚梅軒。”知春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什麼,依言下去準備。
然就在知春離去後,瑕月忽地道:“準備肩輿,本宮要去見皇上。”
齊寬愕然地看著她,“主子,您不是已經決定不阻止此事了嗎,為何還要去見皇上,再說,這會兒還下著雪呢?”
瑕月冷聲道:“本宮不會阻止她封嬪,但也不會由著她得意,本宮要讓她知道,在本宮眼中,嬪位根本不算什麼!”頓一頓道:“魏靜萱如今與寧貴人、喬貴人走得很近是嗎?”
齊寬低頭道:“是,常有所往來,依奴才看,魏貴人應該是想拉攏這幾人為已用。”
“好!”說完這個字,瑕月不再多言,乘上肩輿冒雪一路來到養心殿,弘曆早有吩咐,養心殿任其出入,所以無需通稟便走了進去。
看到朝自己行禮的瑕月,弘曆當即走了下來,將她冰冷的手握在寬厚的手掌中,關切地道:“這麼冷的天怎麼過來了,外麵雪停了嗎?”
“沒有呢,看這樣子,怕是要下到過年呢。”如此說著,瑕月抽回手,端端正正地朝弘曆行了一禮,滿麵歡笑地道:“恭喜皇上,魏貴人很快又會為皇上添一位小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