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劉奇的雙唇終於有聲音發出,他喃喃道:“不會的,主子一向仁慈,不會殺我的,她不會!”
“不會?”魏靜萱好笑地道:“且不說賭錢這事,隻說你與小元子走得這麼近,就足夠儀妃要你性命了;至於仁慈……更是可笑,在這宮裡頭,能坐到四妃之位,有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又有哪一個手上沒有沾染過鮮血,你會這麼說,隻能說你根本不了解你那位主子。”不等劉奇言語,她又道:“你若不信,儘可與我賭上一局,看儀妃是會饒你還是會殺你,如何?”
劉奇喜歡賭博,可是當彩頭變成他的性命時,那就怎麼都喜歡不起來了,小元子似有不忍之色,開口道:“主子……”
魏靜萱厲喝一聲,“閉嘴,這會兒沒你說話的份!”
在小元子垂低了頭後,她又道:“如何,要賭上一局嗎?”
劉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許久,他磕頭顫聲道:“奴才不敢,求魏貴人饒命,奴才……奴才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當真嗎?”魏靜萱唇角浮起一絲涼笑,一切都朝著她預期的方向發展。
劉奇緊咬了牙關,點頭道:“是,不管您要奴才做什麼,奴才都願意,隻求魏貴人饒了奴才與小元子這一回。”在這種要命的關頭,他還能記著小元子,還真是不易,若有朝一日是,他知道小元子從頭到尾都在騙他,害他輸錢,不知會是什麼心情。
魏靜萱言道:“那你倒是說說,你能為我做什麼事?我這裡可不缺侍候的人。”
劉奇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顫聲道:“奴才知道主子與貴人之間彼此不睦,主子與皇貴妃她們一直都欲對付貴人,奴才……奴才可以幫您監視著,如此一來,不管儀妃她們要做什麼,都逃不過貴人您的雙眼。”
魏靜萱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聽起來倒是有點用,不過……還不足以抵你的性命,還有什麼?”
“還有……還有……”正當劉奇思索之時,小元子急切地道:“主子您之前不是提過,說想要尋一個能夠臨摹字跡之人嗎,劉奇他就寫的一手好字,臨摹之事,他應該也能辦到。”
魏靜萱雙眸一轉,帶著幾分興趣道:“哦?當真嗎?”
劉奇遲疑了一下,旋即用力點頭道:“奴才雖然不曾臨摹過他人字跡,但隻要多花些時間,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魏靜萱露出一絲滿意之色,抬袖道:“既是這樣,我就饒你這一回,起來吧。”
劉奇聞言,欣喜地道:“多謝魏貴人!”待得起身之後,見小元子尚跪著,又小心翼翼地道:“貴人,您能否也饒了小元子?”
魏靜萱輕哼一聲,“你倒是記著他。”說罷,她盯著惶恐不安的小元子道:“這個奴才膽敢私下行賭偷銀,本不該恕,姑念著之前已經受過罰,之前當差又還算儘心的份上,就暫時饒他一命,若再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