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魏靜萱的法子,小元子不僅沒有喜色,反而憂聲道:“恕奴才直言,您這樣做,不是正合了穎貴妃的心意嗎?”
“這是沒有法子中的法子,已經沒有時間讓本宮想更穩妥的辦法了,這樣做,雖然難逃牢獄之災,但至少皇上問起來,本宮能說上幾句。”如此說著,她催促香菊端來文房四寶,在寫下命小元子出宮的手令後,道:“快些去敬事房,一定要趕在穎貴妃的人之前出宮。”
小元子點點頭,忍著一夜未睡的疲憊趕去了敬事房,這個時候,宮人剛剛起身,看到他這麼早過來,極為詫異,麵對睡眼惺忪的管事詢問,小元子推說是家人生病,趕著去看望。
小元子前腳剛離開,胡氏身邊的李四便來到敬事房,得知他也是要出宮,管事一邊取腰牌一邊隨口道:“今日是怎麼了,一個個都急著出宮,難不成李公公也是家人重病?”
“沒有,主子差咱家去辦點事。”這般說著,李四心底驀地一動,接過其遞來的腰牌道:“剛才誰來領腰牌出宮了?
“令嬪娘娘身邊的小元子,說是家人重病,趕著出去探望。”管事的話語令李四皺緊了雙眉,這個時候出宮……到底是真的家人重病,還是奉了令嬪的命令?
李四出了敬事房,猶豫著是否要回長春宮將事情告之胡氏,忽地眼前一花,待得定了神後,發現鄭九站在自己麵前,訝然道:“你怎麼來了?難不成你也要出宮?”
鄭九搖頭道:“李公公可是在想小元子出宮之事?”
李四忙道:“不錯,他這會兒出宮,我總覺得有些奇怪,正想著是不是要回去稟告主子,你若是不出宮,勞煩替我通稟一聲可好?”待得鄭九答應後,他匆忙離去。
在李四走後,鄭九亦快步回到延禧宮,進了偏殿後,他朝正在用早膳的瑕月打了個千兒,隨即道:“啟稟主子,奴才奉命盯了倚梅軒一夜,就在剛才,小元子領了敬事房的腰牌出宮,比李公公還要早了一步,原因不明。”
瑕月神色微微一臉,眸中有墨色凝聚,“如此著急出宮,必然有事。”說著,眸光一轉,落在齊寬身上,“你昨夜沒有來驚動本宮,也就是說,劉奇並沒有離開重華宮。”
齊寬躬身道:“是,奴才一直有盯著重華宮,雖事後有人離開,但劉奇沒有,看樣子,他並不是主子想的那個人。”
雖然昨日劉奇的應答沒有問題,也放他離開了,但瑕月私心裡並沒有真的相信此人,總覺得他代替紫蘭端茶進來,另有用意,所以命齊寬暗中盯著重華宮,一旦發現劉奇離開重華宮範圍,就尾隨其後,看他是否去倚梅軒通風報信;至於倚梅軒那邊,亦遣了鄭九徹夜盯梢。
瑕月拭去唇角的粥漬,道:“可惜隻有鄭九一人,否則就可以跟著小元子,看他是去何處。”
齊寬垂目道:“主子,不然奴才現在出宮,或許能找到小元子的去處。”
“京城那麼大,從何找起,退一步說,就算讓你找到,可能也晚了,還是等著宮外傳消息進來吧。”這般說著,瑕月道:“你們二人一夜未睡,下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