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展一展袖,涼聲道:“但是在此之前,一個原本不應在內殿侍候的人,撞翻了紫蘭的茶,奉茶進了暖閣。”
“您是說劉奇?”胡氏蹙眉道:“可是之後娘娘盤問過,劉奇行徑並無可疑,也沒有機會偷聽,那件事不過是湊巧罷了。”
瑕月徐徐道:“話雖如此,但本宮對此始終存有疑惑,所以派人徹夜盯著重華宮,看劉奇會不會去通風報信。”
胡氏驚訝地道:“這麼說來,劉奇曾出過重華宮?”
“他若出過,就不會有今日的變故。”這般說著,瑕月道:“如今的情況,隻有兩種可能,其一,劉奇用了咱們不知道的法子送消息出宮;其二,偷聽咱們說話的另有其人。”
齊寬在一旁道:“奴才記得昨夜有三個人離開過重華宮,分彆是錦屏、小孟子還有負責小廚房的阿季,至於他們去何處,就不得而知了。”
“錦屏是儀姐姐使了多年的老人,應該不會做出此等背叛之事,至於小孟子與阿季,臣妾對這二人不熟悉,不敢妄下斷言。”
“小孟子……”齊寬低聲道:“怎麼這個名字這麼耳熟,仿佛在哪裡聽過。”
“小孟子就是替劉奇做證的人。”如此說著,瑕月吩咐道:“去將這三人帶來,本宮要親自問話。”
“嗻!”齊寬躬身正欲退下,瑕月忽地喚住他,旋即招手將他喚至身邊,附耳輕語;聽完鑽入耳邊的話語,齊寬用一種極為古怪的眼神看著瑕月,輕聲道:“主子,這是為何?”
瑕月瞥了他一眼道:“不要多問,隻管依本宮的吩咐去做。”
見她這麼說,齊寬不敢多問,低頭道:“奴才這就去。”
齊寬快步趕到重華宮求見黃氏,後者得知其來意後,當即喚過錦屏道:“去將阿季與小孟子帶來,隨本宮一起去長春宮。”
待得錦屏依言下去後,黃氏道:“齊公公,為何皇貴妃要突然見他們幾人,出了什麼事?”
“不瞞娘娘,宮外傳來消息,魏家人那樁事出了意外,恐怕是要無功而返,主子懷疑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乍聞這個消息,黃氏甚是驚訝,待得平複了心情後,她又道:“就算是這樣,與他們三人又有什麼關係?”
齊寬露出為難之色,旋即輕聲說了句什麼,他說的太輕又太快,黃氏根本聽不出他說的是什麼,蹙眉道:“什麼?”
齊寬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在黃氏耳畔低語,黃氏一臉震驚地盯著齊寬,好一會兒方才神色複雜地道:“當真嗎?”
齊寬應了一聲,又急急道:“娘娘您可彆多想,主子並無疑心您之意,隻是思及昨日之事,擔心您宮中有心懷不誠之人,這才……”
黃氏沉眸打斷他的話,“你不必說了,皇貴妃是何意,本宮心中一清二楚。”
齊寬麵露急色,想要再說什麼,錦屏已是帶著小孟子他們走了進來,黃氏拂袖起身,帶著一絲冷意道:“走吧,莫讓皇貴妃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