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萱柔柔一笑道:“其實臣妾這幾日一直都想過來給娘娘請安,無奈身子有所不適,所以拖到今日才來,還望娘娘莫怪。”
“你懷有龍胎,理當好生歇息,實在無需來本宮這裡請安。”不管她們各自是什麼樣的心思,至少表麵看來,和睦親切。
宮人奉了茶過來,黃氏問道:“這是什麼茶?”
“回主子的話,是上好的碧螺春。”宮人話音未落,黃氏已是斥道:“糊塗的東西,令嬪懷著身孕,如何還能飲茶,趕緊去換了桂花蜜來。”
在宮人唯唯諾諾的出去後,魏靜萱輕笑道:“娘娘太過小心,其實偶爾飲些茶並無大礙。”
黃氏溫言道:“能不飲還是儘量不要飲的好,萬一有什麼事,可就麻煩了,這個話,你自己也記著一些,切莫大意。”
魏靜萱垂首感激不已,“多謝娘娘提醒,臣妾一定牢記在心。”
如此閒語幾句後,魏靜萱小聲道:“臣妾聽聞,娘娘前幾日曾與皇貴妃起了爭執,不知是真是假?”
黃氏眸光一沉,聲音亦在同時冷了下來,“令嬪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臣妾隻是想勸娘娘一句,您與皇貴妃多年情誼不易,莫要因為一些小事而壞了這份情誼,若是可以,娘娘不如試著與皇貴妃重修舊好。”魏靜萱的語氣溫和而懇切,仿佛她真的很關心這件事。
黃氏細長如柳葉的雙眉輕揚而起,帶著一抹詫異道:“本宮是否聽錯了,令嬪勸本宮與皇貴妃修好?”
魏靜萱低眉道:“臣妾知道您對臣妾一向有所誤會,但剛才所言,字字發自肺腑,臣妾是真心希望您二位能修好。”說到此處,她輕歎道:“臣妾入宮十年,最大的感觸就是宮中真情難得,莫說是情如姐妹,就算是親姐妹,也有翻臉相向的那一天,能一起走過二十年,而未有爭執的,臣妾隻見過您與皇貴妃。”
黃氏望著她,唇角慢慢勾起,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本宮以為,這是令嬪最不願意看到的。”
魏靜萱捧著宮人重新奉上的桂花蜜,輕聲道:“每個人皆有自己的處事方式,但同樣的,每個人也有自己珍視的東西。”
“真情難得――原來這個四字令嬪也知道嗎,本宮還以為令嬪根本不曉得,否則怎會將對你最好的人,生生逼成了你的仇人。”
“娘娘是說惠妃嗎?”魏靜萱輕歎道:“對於惠妃,臣妾是後悔的,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惠妃不會原諒臣妾,時光也不會倒流,一切已是注定之事。”
黃氏嗤笑道:“後悔?真可惜,這兩個字本宮從未在令嬪身上看到過。”
魏靜萱站起身,緩緩道:“該說的臣妾都已經說了,要不要與皇貴妃修好,由您自己決定,臣妾告退。”
在魏靜萱將要踏出門檻時,黃氏忽地道:“你想不想知道本宮為何會與皇貴妃起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