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在離瑕月還有一步之處停住,帶著難以言喻的激動道:“知春告訴朕,說你有了咱們的孩子,是真的嗎?瑕月,是真的嗎?”
被他這樣當眾問著,瑕月臉龐微微發紅,輕聲道:“是,宋太醫說臣妾有了一個餘月的身孕。”
“好!好!”弘曆不停重複著這個字,他伸手欲要去抱瑕月,卻在將要觸及之時,生生收了回來,唯恐驚擾了瑕月與腹中胎兒,“你累不累,朕讓齊寬扶你去內殿歇著可好?”
瑕月笑道:“臣妾無礙,皇上不必擔心,剛才宋太醫也說了,孩子如今很好。”
“那就好。”如此說著,他小心翼翼拉過瑕月的手,定定地望著她,眸中的柔情像是要將瑕月淹沒一般。
瑕月被他盯得羞澀不已,低聲提醒道:“皇上,穎貴妃還在呢!”
胡氏笑捂著臉道:“娘娘儘管當臣妾不在,臣妾什麼都沒瞧見也沒聽見。”
瑕月聽得這話,本就緋紅得臉龐更是紅得猶如鴿血石,推了推弘曆,再次提醒道:“皇上。”
弘曆笑一笑,在瑕月旁邊的位置坐下,望著胡氏道:“蘊儀你在正好,朕有些話與你說。”
胡氏連忙起身道:“臣妾恭聽皇上吩咐。”
弘曆沉吟片刻,道:“皇貴妃如今有了身孕,不宜再操勞,但宮中事情眾多,不可一日無人操持,尤其過些日子就要行冊後大典,緊接著還有你們的冊封;所以朕想著,在皇貴妃臨盆之前,由你與儀貴妃共掌宮中事務。”
胡氏趕緊道:“為皇上與皇貴妃分憂,乃是臣妾份內之事,臣妾與儀貴妃自當不負皇上所托。”打理偌大的後宮,確實是一件辛勞的事,但同樣也是一份天大的恩寵與榮耀,縱是胡氏亦不禁浮現出一縷喜色。
弘曆待要言語,瑕月開口道:“皇上,儀貴妃前段時間與臣妾說身子欠佳,沒有精力再打理宮中之事,您眼下突然將重擔壓下,怕是會讓儀貴妃備感壓力,萬一病倒,您讓臣妾如何過意得去?”
“這樣嗎?”弘曆撫著下巴,擰眉道:“但是蘊儀一人,怕是難以操持宮中那麼多事。”
胡氏望了瑕月一眼,神色複雜地道:“臣妾前日去見儀貴妃的時候,她身子已經好了許多,臣妾以為,應該沒有大礙。”
“儀貴妃身子一向不是很好,還是讓她多多休養吧。”這般說著,她對弘曆道:“皇上,您可以穎貴妃執理六宮,惠妃從旁協助,這樣一來,問題應該不大。”
弘曆思忖著道:“你說的這個法子倒也可行。”停頓片刻,他道:“這樣吧,蘊儀執理六宮,惠妃、舒妃從旁協助。”
雖然瑕月不願舒妃沾染後宮之權,但弘曆開了口,她也不便再說什麼,畢竟她已經說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