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子應了一聲,試探地道:“主子真打算幫儀貴妃對付皇貴妃的龍胎嗎?”
魏靜萱睨了他一眼,道:“怎麼了,你有意見?”
“奴才豈敢!”小元子低一低頭,又道:“奴才隻是在想,主子您之前不是不願太相信儀貴妃嗎,怎麼這會兒又突然信了?”
魏靜萱低頭望著自己露在袖外的十指,徐徐道:“說不上信,不過這件事對本宮而言,並沒有壞處,莫要忘了,動手的人可是儀貴妃,除非她想要一命賠一命,否則就決計不敢供出本宮來。”
“可若她們的決裂是假的,儀貴妃便可說您教唆她加害龍胎。”香菊的言語引來魏靜萱一陣輕笑,“證據呢,證據在哪裡?”
“這個……”香菊想了一會兒,道:“儀貴妃的證供不就是證據嗎?”
魏靜萱搖頭道:“謀害龍胎乃是大罪,沒有確切的人證物證,皇上是不會輕易定罪的,儀貴妃那些話充其量隻是一個人證,物證呢?”不等香菊言語,她又道:“剛才本宮可是與儀貴妃說了,讓她自行去準備紅花,也就是說,物證是出自她的手,與本宮並無乾係,本宮大可以置身事外。”
小元子一臉恍然地奉承道:“主子高明,這一回皇貴妃必定難以全身而退。”
魏靜萱望著緊閉的房門,冷笑道:“那拉瑕月怕是做夢也想不到,曾與她交好了近二十年的黃氏居然會想要害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但……事實就是這麼殘忍,不過越是殘忍,就越是精彩,後日……本宮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元子討好地道:“奴才相信一切皆會如主子所願,說不定到時候,皇上心裡不高興,連冊後大典也取消了,那皇貴妃可就成天下人的笑柄了。”
魏靜萱沉眸道:“此事已經公告天下,除非皇貴妃做出喪德敗壞之事,否則皇上是萬萬不會取消的,後位……她是坐定了。”最後幾個字,透出深深的不甘。
後宮之中,不想看到瑕月登上後位的,豈止魏靜萱一人,那些人即便明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登上後位,卻也不想看到彆人登上。
小元子輕笑道:“登上是一回事,能坐多久又是另外一回事,皇貴妃母家無勢,子嗣又是那樣艱難,除了皇上恩寵之外,可說是一無所有;如今她尚有美貌,可是待得容色逝去之後呢?皇上怕是連看她一眼都嫌多餘。”
他的話令魏靜萱心情舒暢了一些,冷笑道:“不錯,待得她從後位摔下來之時,必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慘。”說著,她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從窗外透進來的天光,幽幽道:“儀貴妃,你可千萬彆讓本宮失望!”
這一日,對於許多人而言,不過是尋常的一日,但對於黃氏而言,卻是最坐立不安的,吳四與錦屏一再進言,希望她放棄這個念頭,吳四更是直言這樣做有傷陰德,令黃氏大怒,幾乎要將他拖下去行杖責之刑,虧得錦屏勉強勸住,這才免了吳四的皮肉之苦。但是黃氏對吳四的忍耐也到了極限,將他關在庫房之中,以免他出去胡言,壞了她的大事。
錦屏雖有不忍,卻也不敢再多勸,以免黃氏連她也責怪在內,如今的黃氏已經進了一條死胡同,再加上過於信任魏靜萱,根本不是她或者吳四能夠拉回來的。
“錦屏。”黃氏的聲音將錦屏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連忙躬身道:“奴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