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努力將眼底的淚意逼了回來,笑言道:“多謝皇上為臣妾所做的一切。”
弘曆搖頭道:“這是朕身為一個丈夫該做之事,算不得什麼,以後……朕要將天下間所有的好都給你和咱們的孩子,待到朕做到之時,你再謝朕。”
正如弘曆所言,椒房算不得什麼,整座坤寧宮皆是煥然一新,裡麵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換掉了,而擺放之物,無一不是珍品,好比正殿那座紫檀邊座嵌玉石花卉寶座屏風,拿到外麵去便是價值連城之物。
這一夜,弘曆歇在坤寧宮中,在替瑕月梳洗的時候,齊寬在其耳邊小聲道:“主子,劉奇這會兒還被綁了關在乾清宮暖閣之中,該如何處置?”
瑕月摘下指上的鏤金鑲寶護甲,道:“有沒有其他人發現?”
齊寬肯定地道:“沒有,奴才蒙了他的嘴,又綁了手腳,塞在櫃子裡,沒有人看到,不過奴才擔心劉奇不在,令嬪會疑心儀貴妃。”
除去瑕月與黃氏二人之外,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因為當時就是他奉命告訴黃氏,讓她以小孟子一事為由,假意與瑕月翻臉,從而接近魏靜萱,取得她的信任。
之後那些,皆是她們二人所做的戲,包括紅花一事,為免被魏靜萱發現,瑕月與黃氏私下並未聯係,直至日間行宴之時,黃氏帶胡氏離去之前,朝瑕月行了個眼色,她讓齊寬暗中隨行,以便照應。
瑕月思忖片刻,道:“將他放回去吧,今日之事,本宮雖然還不清楚,但看樣子應該是出了意外,否則儀貴妃神色不會如此慌張。”
齊寬不無憂心地道:“但奴才擔心放了他之後,他會去向令嬪告密,這樣一來,事情就更麻煩了。”
“隻要他回了重華宮,儀貴妃想來就可控製住他,唯一麻煩的就是回去的途中。”瑕月皺一皺眉道:“這樣吧,你暗中跟著,他若去的不是重華宮,就出麵阻止。”
齊寬低低一笑,道:“奴才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保準他乖乖地回重華宮。”
待得聽完齊寬的話後,瑕月橫了他一眼,笑道:“鬼主意倒是不少,好吧,就依你的話去做。”
齊寬低笑著點頭,退出了內殿來到自己的住處,將隨身錢袋裡的銀子倒在桌上,尋了一張白紙塞在裡頭,然後到院子裡拿了點土搓成一個泥丸子,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才往乾清宮行去。
一進到東暖閣,齊寬便聞到一股尿騷味,點了火折子走過去一看,果然看到半人高的櫃子底下滲出一灘水來,他暗咒一聲,打開櫃子將被綁成棕子的劉奇拉了出來,拿出他嘴裡的布,冷笑道:“看來你待得很舒服嘛,還在這裡撒了泡尿,這可是乾清宮啊,敢這麼做的,想來也就劉公公你一人了,不知道皇上知道這件事,會怎麼處置你,是五馬分屍呢,還是千刀萬剮?”
劉奇麵如土色,急急道:“不關我的事,我……我也是實在憋不住,才會……如此。”
齊寬捂著鼻子搖頭道:“隻怕這話皇上不愛聽你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