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肯定地道:“是,另外,奴才在儀貴妃雙手手腕處,發現幾道極淺的勒痕。”
“不可能!”葉赫那拉氏搖頭道:“本宮之前去握過儀貴妃的手,也曾見過她的手腕,並沒有你說的痕跡。”
仵作低聲道:“娘娘去握貴妃手之時,至少是在半個時辰之前,待得葉赫那拉氏點頭後,他續道:“當時勒痕尚未出現,娘娘自然發現不了,就是現在,也隻是極淡的痕跡,至少要等一日之後,才會徹底顯化;這是因為勒痕是在貴妃娘娘臨終之前造成的,顯化需要一段時間。”
在弘曆難看的臉色中,他續道:“另外奴才在貴妃娘娘口齒上發現幾絲血跡,這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貴妃娘娘牙齦有過細微的出血,另一個就是娘娘生前曾咬過什麼人,所以留了血跡在牙上,從其血跡散布的情況看,奴才認為後一個可能性更大一些!”
“查!”弘曆麵目陰沉地道:“立刻將重華宮所有宮人全部傳到庭院中,一個個仔細檢查,慎刑司那兩個也不要放過了,另外將倚梅軒的宮人也喚來,尤其是那個小元子。”
很快,重華宮上上下下的奴才都被傳到了庭院中,不一會兒,倚梅軒那些人也被連催帶趕的帶到了重華宮,小元子赫然就在其中。
一個個均要求挽起雙臂,一一檢查,結果並無手臂受傷之人,弘曆思索之下,又命四喜與小五分彆將那些宮人帶到靜室之中,脫淨衣裳檢查,但凡有牙傷者,皆記錄下來;至於宮女,就由胡氏與夏晴的貼身宮女檢查。
這樣的檢查無疑是極耗費時間的,費了將近一個時辰,結果倒是找到一個身上有牙印的人,但那牙印是多日前造成的,這會兒已經快愈合,與仵作所言並不相符。
“還有何人沒有檢查過?”麵對弘曆的詢問,小五躬身道:“啟稟皇上,所有人都已經檢查過了,並無遺漏。”
“不可能!”這次說話的是瑕月,隻聽她寒聲道:“仵作清楚說過,儀貴妃臨死之前咬傷過人,怎麼可能無人受傷,定然是有人漏了,這個人就是害死儀貴妃的凶手!”
小五低聲道:“啟稟娘娘,奴才與四喜對著重華宮與倚梅軒的宮人名冊對了三遍,確實沒有遺漏。”說著,他試探地道:“奴才在想,會否貴妃娘娘咬傷的,並非這兩宮之人?”
瑕月咬牙切齒地道:“查,哪怕是翻遍了紫禁城,也要將殺害儀貴妃的凶手找出來。”
小五將目光轉向弘曆,後者冷聲道:“依皇後的話去做。”
得了弘曆的話,小五不敢耽擱,立刻去了內務府,問錢莫多要來所有宮人的名冊,然後一宮一院的查過去;雖然弘曆將養心殿的宮人都交給他與四喜調配,但紫禁城宮人何止千人,而他們隻有區區二十幾個人,查起來,著實是費力,哪怕是一刻不歇的檢查,也一直到華燈初上,方才將宮人大致檢查了一遍,但辛者庫等地還沒有查。
在此期間,所有人都留在重華宮中,等著小五回話,一個都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