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想一想道:“繼續盯著舒妃,事無巨細皆奏與本宮知曉。”瑕月撫過在胭脂遮掩下有了幾分神采的臉龐,“她應該清楚,自己害死了九阿哥,雖然讓魏氏頂了罪,但穎貴妃心裡是明白的,絕對不會放過她,所以她若想安枕,就一定會設法除去穎貴妃,想來……本宮也是她的獵物之一,她如今接近永珹二人,極可能是想將他們做為棋子,行她下一步計劃,所以一定要盯緊了。”
“奴婢知道。”這般說著,錦屏不屑地道:“舒妃若是真想要對付主子,可真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宮中何人不知皇上對主子愛重猶勝過先皇後,根本沒有人能夠動搖主子的地位。”
瑕月睨了她一眼,道:“宮中沒有永遠不敗之人,記著,千萬不要輕視任何一個人,否則輸得很可能是自己。”
錦屏意識到自己剛才說得太過隨意,連忙低頭道:“奴婢知錯,請主子恕罪。”
瑕月瞥了一眼外麵刺眼的日光,道:“待得太陽下山後,你陪本宮去一趟長春宮,有些日子沒看到穎貴妃了,不知她好不好。”
錦屏應聲之餘,又道:“奴婢看穎貴妃已是好了許多,也會笑了,不再總是愁眉苦臉。”
瑕月歎然道:“話雖如此,但自從永玤走後,穎貴妃便沉默了許多,她的笑……本宮總覺得有些勉強。”
“誰勉強了?”清朗的聲音倏然落入二人耳中,轉頭望去,隻見弘曆滿麵笑容地踏了進來,在其身後,有太監吃力地捧著一盆半人高的珊瑚樹進來。
瑕月領著錦屏見了一禮後,笑言道:“皇上來了怎麼也不讓宮人通傳一聲,好讓臣妾接駕?”
“朕與你,需要這樣見外嗎?”弘曆撫過瑕月的臉龐,切聲道:“這幾日還好嗎?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或是胎動不安?”
瑕月笑笑,拉下他修長的手,柔聲道:“皇上放心,臣妾與孩子一切安好。”說罷,她指著那盆顏色鮮活生動的紅珊瑚道:“倒是皇上從哪裡找來那麼大一株珊瑚樹?臣妾還是頭一回見呢。”
弘曆接過錦屏遞來的帕子拭一找臉上的汗道:“是台灣巡撫進貢而來的,朕看著其形態有趣彆致,想著你或許會喜歡,便讓人拿來了,如何,可還能入眼?”
瑕月抿唇笑道:“皇上都已經拿來了,臣妾還能說不喜歡嗎?”
弘曆軒一軒眉,似笑非笑地道:“有何不可,皇後若是不喜的話,朕這就讓人送去給惠妃。”
瑕月知他是在與自己玩笑,順著那話道:“皇上愛送誰就送,臣妾可管不了。”
“你啊,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這般說著,弘曆示意宮人將那盆珊瑚樹擺在臨窗的長幾上,隨即自袖中取出一串殷紅飽滿的與珊瑚手串戴在瑕月腕間,“朕聞珊瑚有避災、驅熱等功效,知你身懷六甲後,身子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命內務府取了庫中最好的料子打造了這串手串給你,又請了高僧加持,以後要日日戴 在身上,切不可離身,知道嗎?”
瑕月感激地道:“臣妾知道,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