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蘭搖頭道:“沒有,奴婢入宮不久,便被遣來侍候主子。”
寧氏點點頭,又道:“那你收了皇後多少銀子?”
“銀子?”宮女愕然重複著這兩個字,旋即再次搖頭,“沒有,奴婢從未收過坤寧宮一分銀子,主子為何這麼問?”因為寧氏臉上一直掛著笑容,所以劍蘭並未過多害怕。
然沒等她反應過來,臉上已是挨了一掌,耳邊傳來寧氏森冷的聲音,“既沒收過銀子也沒在坤寧宮侍候過,為何處處幫著她說話,到底誰是你主子?!”
劍蘭沒想到寧氏說變臉就變臉,慌忙捂著臉跪下道:“奴婢隻是據實直說罷了,並沒有幫著……”
“你還敢說!”寧氏一聲暴喝,打斷了她的話,胸口劇烈地起伏道:“你存心要與本宮做對是不是?”
劍蘭被她喝斥的不敢出聲,極力垂低了頭,以免再觸怒寧氏,後者恨意難絕地指著劍蘭道:“你說皇後儘心,那一切不過是表麵功夫罷了,實際上誰知道怎麼樣,隻有你這種蠢人才會上她的當。”
“喲,慎嬪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在寧氏驚訝的目光中,葉赫那拉氏扶著春桃的手推門走了進來。
寧氏一怔,她沒想到葉赫那拉氏會突然出現,待得回過神後,上前施禮,“娘娘來了怎麼也不讓通傳一聲,好讓臣妾迎接您。”
“不礙事。”葉赫那拉氏打量了劍蘭一眼,道:“這個宮女如何惹慎嬪生氣了?”
寧氏雖然氣憤,卻也知道有些事不能這麼直截了當的與葉赫那拉氏說,隨口道:“回娘娘的話,沒什麼要緊的,就是這丫頭笨手笨腳的,所以臣妾有些氣惱。”說著,她瞪了劍蘭一眼,低斥道:“還不趕緊滾下去。”
待劍蘭急急下去後,寧氏勉強擠了一絲笑容道:“讓娘娘笑話了。”在請寧氏坐下後,道:“娘娘今日來,不知有什麼事?”
葉赫那拉氏撫著褂裙道:“沒什麼事,就是在景仁宮待得有些氣悶,所以來找慎嬪說說話,說起來,這些日子本宮的心情就沒好過。”
寧氏訝然道:“這是為何?”
葉赫那拉氏歎了口氣沒有說話,春桃在一旁道:“慎嬪有所不知,自從皇後娘娘下了那道懿旨後,景仁宮的用水就倏然減了六成,僅僅隻夠平常所用,其實的,實在是捉襟見肘。”
葉赫那拉氏瞪著她道:“多嘴,誰許你說這些的!”說著,她對寧氏道:“慎嬪莫要聽這奴才胡言亂語,雖說水少了一些,但也沒什麼影響,皇後娘娘這樣做,亦是為了百姓著想,實在乃大善之舉。”
寧氏此刻最聽不得這些,脫口道:“什麼大善之舉,根本是她自己要博善名罷了,所以就變著法子折騰咱們。”待得話說完後,她才驚覺自己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然說出的話等於潑出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隻能一臉尷尬地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