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那拉氏遲遲不見她說話,道:“娘娘,您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同情起皇後來了吧?”
胡氏歎了口氣道:“稚子無辜,害人子嗣乃是最傷陰德之事。”
葉赫那拉氏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不屑,口中道:“娘娘仁慈,不過到時候皇上一定會命太醫救治,若真救不回來,隻能說這個孩子命該如此,怨不得咱們;再說,您同情她未出世的孩子,又有誰來同情九阿哥,她們行事之前,可從未考慮過這些。”
“也隻能這樣了。”胡氏正欲舒眉,忽地又想起一事來,“皇上對皇後一向愛重,怕是不會讓她冒險登壇,就算本宮去勸,隻怕也是無用。”
葉赫那拉氏笑一笑道:“咱們去勸自是無用,但若是朝臣就不同了;臣妾知道,娘娘的父親是大理寺卿,且他為人和善,與許多官員交情菲淺,若由他出麵奔走,相信能說動不少大臣。”
胡氏冷笑道:“舒妃這主意打得可真是好,讓本宮父親去做這件事,事後,皇上就算追查起來,也隻會追查到本宮身上,你則安然無事。”
葉赫那拉氏一臉委屈地道:“娘娘想到哪裡去了,臣妾豈會那麼做,隻要娘娘點頭,臣妾立即修書給宮外的阿瑪,與娘娘的父親一起聯絡交好的大臣,好一並向皇上進言,這樣一來,把握也大一些。”
胡氏輕哼一聲,森然道:“你最好彆耍什麼花樣,若是本宮出事,你舒妃也休想脫身!”
對於她的喝斥,葉赫那拉氏沒有露出不悅之意,反而恭敬地道:“臣妾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臣妾萬萬不敢存私!”
“好!”這般說著,胡氏問道:“可知皇上求雨之日,定在何時?”
葉赫那拉氏搖頭道:“這個尚且不知,不過眼下災情嚴重,多拖一日就多一群災民,所以想來應該是近幾日的事情。”
“既是這樣,就著緊一些,莫要誤了事。”見胡氏這麼說,葉赫那拉氏眸中閃過一抹喜色,欣然道:“這麼說來,娘娘是同意了?”
“本宮還能不同意嗎?”胡氏的言語令秋菊與李四麵泛憂色,有意相勸,又礙著葉赫那拉氏在,隻能暫且咽下言語。
“娘娘英明!”葉赫那拉氏端然行了一禮,隨即道:“既是咱們已經商定,臣妾即刻修書給阿瑪,至於胡大人那邊,就有勞娘娘了,上書的人越多,就越有可能說動皇上。”
胡氏低頭盯著腕上如碧水般通透翡翠的鐲子,低如自語地道:“其實想要說動皇上,一個人即可。”
“一個人?”葉赫那拉氏訝然道:“娘娘是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