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掃了二人一眼,道:“可是與求雨一事有關?”
四喜身子微顫,垂目道:“奴才不清楚,不過剛才確有幾位大人入宮求見皇上。”
瑕月知他得了弘曆的話,不敢將百姓求請她一同登天壇求雨的事情說出來,也不勉強,讓其開門走了進去,一進到殿中,瑕月便愣住了,隻見滿地都是折子,當中還有鋒利的瓷片,而一向擺在花梨木架的青瓷牡丹瓶不見了蹤影。
弘曆閉目坐在禦椅上,睜眼看到瑕月進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那團怒火道:“皇後怎麼來了?”
“臣妾想著有幾日未見皇上了,想來養心殿與皇上一道用晚膳,沒想到……”瑕月看了一眼滿地的狼籍,輕聲道:“皇上何事發如此大火?”
弘曆不欲多言,隨口道:“沒什麼,一點小事罷了。”
瑕月沒有多問,吃力地俯下身,將散落在地上的奏折一一撿起,看到她這個樣子,弘曆擰眉道:“你撿這些做什麼,讓四喜他們來收拾就是了。”
瑕月笑笑道:“隻是一些小事罷了,臣妾應付得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弘曆勉強壓下去的那團火又冒了上來,大聲斥道:“朕叫你不要撿!”
麵對突如其來的喝斥,瑕月不由得愣在那裡,而弘曆剛說完便後悔了,走過來拉起瑕月,內疚地道:“朕不是喝斥你,隻是……”唇動了幾下,終是沒有說下去,取過瑕月拿在手中折子道:“你不是說用晚膳吧,走吧,朕陪你一道過去。”
“皇上可是在煩燥求雨之事?”瑕月的話令弘曆神色一僵,旋即神色不善地道:“是誰告訴你的?”
“是何人所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妾不想皇上總是一個人去麵對所有艱難,咱們是夫妻,您忘記了嗎?”
弘曆歎然道:“朕記得,正因為是夫妻,所以朕才不想你與咱們的孩子有任何事。”他撫過瑕月精致的麵容,“沒事的,朕會處理好前朝之事,你隻管安安心心生下咱們的孩子。”
“隻怕皇上一人難以解決此事。”如此說著,她抬眸懇求道:“皇上,就讓臣妾隨您一起登壇求雨吧,這樣……”
“不行!”弘曆打斷她的話,神色堅決地道:“儀敏貴妃過世時,你險些小產,好不容易養回了一些,如何能再去冒這個險,有朕一人求雨已是足夠!”
“臣妾知道皇上一心為臣妾好,可是此事關係大清國運,臣妾怎能置身事外,皇上……”
不等瑕月說下去,弘曆已是拂袖道:“你不必再說,總之這件事絕對不行!”頓一頓,他撫上瑕月隆起的腹部,緩聲道:“還有,你好不容易才得來這個孩子,若他有什麼事,你能夠承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