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瑕月輕笑一聲,“若本宮說下毒的是她自己,惠妃信嗎?”
“自己?”夏晴驚訝地道:“這不可能,臣妾很清楚她,她絕不是會自儘的人,要說她圖謀著東山再起,臣妾倒是還相信一些。”
瑕月輕搖宮扇,徐徐道:“就算想要東山再起,也得先有性命才行。”她望著麵有疑色的夏晴一眼,續道:“以她的心思,很清楚九阿哥一事後,她會成為許多人的眼中釘,本宮、穎貴妃、舒妃,每一個都想著她死;她防得了一時,卻難防一世,與其整日提心吊膽,倒不如來一個先下手為強,讓皇上知道有人要害她,從而命侍衛嚴加看守,並且讓內務府仔細一應用食。”
“原來如此!”夏晴啐道:“她可真是惜命的緊,還以為她真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嗎?”
“她願意怎麼想,咱們管不了也沒必要去管。”瑕月仰頭看著陰沉沉的天色,總之她害死了永玤,必須得死,這……也是本宮唯一能為穎貴妃做的事情,希望……她可以早日放下喪子之痛。”
如此又坐了一會兒後,瑕月與夏晴起身離去,在她們離去後,一個身影從樹叢後走了出來,神色複雜地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
從這一日開始,江豐便在坤寧宮中做事,他為人勤勞,又是個好性子,不到兩日便與坤寧宮的人廝混熟了。
七月十九這日,天尚未亮,瑕月便起身梳洗,隨後齊寬捧來朝服侍候她穿上,錦屏在一旁憂聲道:“主子,您真的沒事嗎?”
瑕月笑言道:“對本宮這麼沒信心嗎?”
錦屏勉強一笑道:“不是,但天壇這麼高,要一步步登上去,奴婢實在有些不放心,不要然……主子您還是再想想吧?”
“此事已經公告天下,豈可再改。”瑕月扶著她的手起身道:“時辰差不多了,扶本宮去養心殿吧。”
錦屏無奈的答應,待得走到正殿時,鄭九忽地走了進來,躬身道:“主子,宋太醫在外求見,說是奉了皇上之命來為主子請脈。”
瑕月一怔,隨即道:“讓他進來。”
鄭九退下後不久,便見宋子華走了進來,後者拱手道:“微臣奉皇上之命,來為娘娘診脈。”
“好。”待得宋子華將帕子覆在她腕上時,瑕月笑道:“讓本宮猜猜,皇上可是與你說,若本宮胎氣不穩,便不許本宮去天壇?”
宋子華苦笑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娘娘,皇上確是這樣吩咐的。”
想到弘曆待自己的好,瑕月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就因為弘曆待她好,她才一定要陪弘曆去天壇。
在為瑕月診過脈後,宋子華道:“娘娘的胎氣還算安穩,不過天壇之行,在身體負擔甚大,娘娘一定要量力而為,萬不可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