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沿途所有人都跪拜瑕月之時,有一個人卻是躲在人後趁著無人注意悄悄離去,而他離去的方向,正是紫禁城。
“你說什麼?沿途百姓皆在叩拜那拉瑕月,這怎麼可能?!”尖銳的喝斥聲在景仁宮響起,葉赫那拉氏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跪在麵前的小德子道:“你這奴才,該不會是胡亂說些話來打發本宮吧?”
小德子急忙道:“奴才萬萬不敢,這一切皆是奴才親眼所見,那些人一邊跪一邊不停地說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
“夠了!”葉赫那拉氏暴喝打斷他刺耳至極的話語,努力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怒意,冷聲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難道就因為之前那場雨?”
之前,在彆人都因為鋪天蓋地落下的雨歡呼雀躍之時,唯有葉赫那拉氏一臉難看,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真會讓弘曆求到雨,如此一來,她辛苦安排的事,幾乎前功儘棄,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這場雨之前,瑕月便動了胎氣,從而一屍兩命,不過這會兒從小德子口中的話看來,是不可能的事了。為了儘快知曉天壇祈雨之事,她特意將小德子遣了出去,以便打聽消息。
小德子苦著臉道:“奴才並未衝入天壇,隻能事後問那些百姓打聽,聽說……他們衝入天壇指責皇後是災星後,皇上調來火槍手,欲以擅闖驚駕之名,將他們悉數處決,但皇後不同意,攔著皇上不讓他殺任何一人,後來皇後動了胎氣,被迫下了圜丘壇時,仍然忍痛哀求皇上不要傷任何一人;隨後皇後臨盆,誕下……誕下……”
“誕下一個死胎是不是?”葉赫那拉氏一臉期望地看著小德子,然後者的回答,卻令她無比失望,“回主子的話,皇後誕下一位……小阿哥,母……母子平安!”
“不可能!”葉赫那拉氏麵色鐵青地拂袖道:“她在烈日下求雨,又受那些愚民刺激,怎麼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胡說!都是胡說!”
“奴才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實確是如此,另外……”小德子吞吐著不敢說下去。
春桃見葉赫那拉氏麵色不善,連忙催促道:“還有什麼話趕緊一並說了,莫要吞吞吐吐地惹主子不高興。”
小德子應了一聲,心驚膽戰地道:“奴才聽聞,這場雨就是在十二阿哥出生之時下的,那些百姓私底下在傳,說十二阿哥乘風挾雨而來,實在了不得,說不定……就是下一位皇帝!”
“皇帝?!”葉赫那拉氏冷笑連連,“一個罪人之後生出來的兒子,也不敢妄想帝位,簡直就是不知廉恥;還有那些人,上天降雨與那對母子有什麼乾係,竟然跑去謝那對母子,真是愚不可及!”
“主子息怒,那些百姓本就是一群愚人,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為了他們動氣不值得!”春桃的勸說並沒有熄滅葉赫那拉氏心中的怒意,反而咬牙切齒地道:“本宮倒是想不生氣,可是……那拉瑕月今日占了這麼大的風光,又生下十二阿哥,回來之後,不知要怎麼耀武揚威了!”她越說越生氣的,走到窗邊指著懸著彩虹的天空怒斥道:“都怪這賊老天,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在那時候下雨,根本就是存心偏幫著那倆母子,實在可恨!”
春桃與小德子聽得心驚膽戰,他們從未見葉赫那拉氏發過那麼大的火,低頭站在那裡不敢出聲,唯恐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