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太監駭然道:“慧賢皇貴妃當時已是貴妃,又執掌宮中之事,何人如何大膽,敢下毒害他,再說……莊太醫既然知道慧賢皇貴妃是中毒,為何沒有與人說起過,難道他就是下毒之人?可是他與慧賢皇貴妃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下毒加害,還是說他是受人指使?”
“應該不是方太醫,我跟了他那麼多年,記得他與慧賢皇貴妃的父親有著不錯的交情,且這些年來並不見他與宮中哪位主子特彆親近。不過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什麼事?”迎著年輕太監好奇的目光,連二徐徐道:“方太醫原本是副院正,他被封為院正的日子,正好是慧賢皇貴妃病危的日子。”
年輕太監訝然道:“怎麼會這麼巧?”
“是啊,巧得有些不合常理,你說會不會……”連二說到一半,忽地打了個激靈,神色一下子變得很恐懼,年輕太監等了一會兒不見他說下去,好奇地問道:“連二哥,會什麼?你倒是說啊。”
連二顫聲道:“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不要再問了,還有,剛才的話,也不要與人提及,千萬千萬,知道了嗎?”
“可是……”不等他說下去,連二已是麵色猙獰地道:“我讓你不要再問了,你沒聽到嗎?”
年輕太監從未見過他如此可怕的樣子,“連二哥你……”
連二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齒地道:“答應我,不要問,也不要與任何人說起剛才的話,一個字都不許說,除非你想是進慎刑司受非人的折磨!”
年輕太監被連二的言語給嚇壞了,連連點頭,之後再不見他們二人說話,待得雨勢稍小之後,便急步離去,一直等他們走得不見人影後,永璋方才從樹後走了出來,神色複雜的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等永璋冒雨回到屋裡,方簡已經在了,正在與永珹說話,後者瞧見他進來,連忙迎上來道:“三哥,你怎麼樣,淋雨了嗎?”
永璋隨口道:“就淋到一些,不礙事,對了,方太醫怎麼說?”
方簡聞言拱手道:“啟稟三阿哥,臣翻遍醫書,找到了一副醫治太後病症的良方,這會兒已經命人抓了藥送去慈寧宮,介時太後應該會有所好轉。”
“那就好。”永璋鬆了口氣,對永珹道:“時辰不早,咱們該回去了。”
永珹點點頭,著宮人取來傘,與之一起撐傘回到阿哥所各自的住處,然永璋隻是在屋中換了身衣裳,便又撐傘走了出去,一路來到辛者庫。
蘇氏見他冒雨而來,甚是驚訝,待聽了他複述的那番對話後,更是驚上加驚,“慧賢皇貴妃不是病死,而是被人毒害的?”
“若連二說的是真的,那麼她確是被人毒害,方簡乃是知情人,而且那麼巧,他的晉封就是在慧賢皇貴妃病重之時。”頓一頓,永璋又道:“那個連二似乎猜到了什麼,但他沒有說出來,兒臣也無從得知。”